這裡蔣新蘭蔣新語猶自笑著道謝,然而看見幾個隨從根本就沒理會她們,不由得撇嘴道:“哼!有什麼可驕傲的?不過是人家的下人罷了,看擺的這臭架子,你們主子還未曾和我們這樣擺架子呢。”
未等說完,蔣明德和金氏早上前來,拉住兩姐妹的手笑道:“聽那莞丫頭說了個大概,怎麼?你們真是和小侯爺攀上交情了?若真是這樣,那可太好了,從此後咱們也不用看她們一家的臉色。”
蔣新蘭蔣新語笑道:“娘可別急著過河拆橋,我們才和小侯爺見了一面,怎比得上她?小侯爺還說有時間要過來坐坐呢,我想著,這裡怕是也有她的功勞,且先留著她們在這裡吧,只要小侯爺過來了,我們好好服侍一番,到那時,不信不能把她比下去,這會兒卻是不要做得太絕的好,反正是給咱們家幹活,娘急什麼?不過一日三餐,又不是吃什麼好東西,難道咱們家養不起?”
金氏連連點頭,說女兒的話有道理。又聽蔣新語嘻嘻笑道:“這些果子都是小侯爺送我們的,其實方公子也很好,世子爺最出色,可惜冷冷的,讓人不敢親近,倒還是小侯爺最好。是了,讓丫頭們把果子拿進去,先前我們說過要送莞姐姐一些的,倒不好食言。”
蔣明德和金氏明白女兒雖是說的這樣大方,其實心裡不過是要去羅莞面前示威罷了,他們兩個哪會在乎這些?因相視一笑,就對姐妹倆道:“好了,你們去吧,只是言語柔和點兒,說不得還有用呢。剛剛你們自己也說了不是嗎?”
蔣新蘭笑道:“知道,還用娘提醒?不過這送果子也不用急,咱們先吃了中飯,吃完後我們倆再過去。”
不說蔣明德和金氏因為這“意外之喜”而立刻生了“麻雀變鳳凰”的妄想,只說謝青鋒和方雲白雲秋水三人,回到謝家莊子後,謝青鋒就瞪著雲秋水道:“你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如今就葷素不忌到了這個地步,連那樣俗不可耐的兩個村姑,竟然也能言談甚歡。”
雲秋水還不等說話,方雲白便笑道:“青鋒你不明白他的心思?這臭小子在京城中走馬章臺,不知留下了多少風流名聲,見過了多少天香國色,哪裡會被那樣俗氣的兩個村姑吸引,他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嘴裡和人家說話,其實套問的全是羅姑娘的來歷。”
雲秋水撇撇嘴道:“哼!那兩個女人明明俗氣的要命,但也真是奇怪了,她們竟還有些聰明勁兒,任憑我怎麼套問,就是不肯把羅姑娘的來歷告訴我,真是奇怪,莫非這羅姑娘身後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方雲白哈哈笑道:“虧你還自詡花中聖手,難道連女孩兒的心思也猜不出來?那兩個女孩子分明是對你芳心暗許,你卻偏偏露出只對羅姑娘感興趣的樣子,人家怎會和你談論羅姑娘,無端端的給自己增加情敵麼?”
“情敵?憑她們也配?”雲秋水忍不住曬笑一聲,忽聽謝青鋒沉聲道:“她們不配,那個羅姑娘也不配。秋水,你別忘了你的身份,她們鄉野女子,便是給你做妾也沒資格的。”
“哎呀我知道了,我也不過是因為和羅姑娘說話十分舒服,所以才想多問問而已,哪裡就能到什麼做妾的地步?青鋒你不要杞人憂天。”
雲秋水嘿嘿一笑,卻聽謝青鋒冷哼道:“是麼?既如此,你怎麼還答應了那兩人,說日後有時間要去她們家吃飯閒坐?”
“我的天,連這個你都聽到了?我明明和她們說的很小聲了。”雲秋水失色大叫,忽然想起謝青鋒一身功夫,不由得洩了氣,挎著肩膀道:“虧你耳朵怎那麼長,悄悄話也聽,還有沒有點兒道德了?”
謝青鋒淡淡道:“我並不想聽,奈何你們說的太大聲,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朵,可不就聽到了。”
“你”雲秋水氣得說不出話:鄙視,這是赤裸裸的鄙視啊,哼!不就是欺負自己不會功夫嗎?這青鋒,真是太太可惡了。
兩人彼此瞪眼,誰也不肯示弱,忽聽方雲白笑道:“行了,你們一個個什麼身份?難道為這樣幾個女孩子打起來?若讓羅姑娘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了。秋水,青鋒說得對,你那話當做玩笑可以,卻別真動了這樣心思,鄉下人,沒什麼見識,萬一生了貪念,想要和你這侯門公子結親,那是什麼手段都能用出來的,你小子可別一輩子打雁,最後卻被雁啄了眼睛。”
“他們?和我用手段?”雲秋水冷冷一笑,滿不在乎道:“若真是有這樣大的膽子,我倒是不介意和他們玩玩。嘿嘿!咱們幾個為什麼躲在鄉下?不就是因為這裡遠離紛爭,又有趣味嗎?若是真有人想來給我添點樂趣,我是絕不會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