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站在他面前,單腳踩壓在他被穿透了的琵琶骨上,不過片刻,便浸出濃郁芬芳的血腥味來。
男人被踩壓得動彈不得,卻忍不住再度大笑起來,卻又連連咳嗽起來,然後說道:“玉妃,我告訴你,得不到殊明妙華,我這輩子都不會醒。”他面上籠著一層非常明顯的戾氣,黑暗中的那雙金瞳顯得分外凌厲,“更何況殊明妙華的佛咒,我要是不褪了修羅身,就該被鎖上一輩子,即使我醒了,又怎樣。”
被稱為玉妃的女子收回了腳,忽然半跪在地,掐著他的脖子把人拎了起來,眼神狠辣:“如果你不是我哥哥,我邪冥玉妃就殺了你。你這個廢物,血海冥門的面子都被你丟盡了!不過是萬年的修行,也值得你這樣被宿敵束縛?哼,我看你不是捨不得這修羅身,而是捨不得這種由他帶給你的痛苦。”
男人無所謂的仰起頭,面上猶帶幾分譏諷的嘲笑:“玉妃,何必這麼急呢,我當然捨不得他,這份疼痛,我要一點一點的細細體會,慢慢嚼碎,然後嚥下去。殊明妙華給了我多少,我就要加倍的還給他。無論是疼痛,還是快樂。你說,要是能看見殊明妙華不一樣的表情,那是多麼令人激動的一件事啊。”
“你這個瘋子!”邪冥玉妃恨恨的甩開了手,任由男人再一次倒在地上,滿臉厭惡的看著他,“你就只剩下殊明妙華了麼!”她似乎也無意聽到回答,很快就起身甩袖離去。
男人抬起手腕湊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那條囚住他的金色鎖鏈,神色竟有幾分詭異瘋狂的溫柔:“玉妃,你怎麼就不懂呢。殊明妙華在我心裡的地位,誰也及不上,血海如是,你亦如是。”
門被重重的闔上。
神祭之地,午時
徐岫搬了一把搖椅,端著杯茶,坐在庭院裡晃悠悠的曬著太陽,烏黎撅著個腚趴在他膝頭懶洋洋的午睡著。白將離從來不像他這麼清閒(徐:咳咳)這麼懂得生活,每天都有那麼十二個時辰在練劍,晏素柔跟尋朝的重心基本都在白將離身上,自然也總是見不到人影,如果排除掉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這段時間也算是徐岫過得最安逸舒心的日子了。
不必提心吊膽,不必時時偽裝,也不必步步謀劃,字字斟酌。這小日子過的,才叫舒服呢。
當然這都是不可能的。
就單論日子質量而言,徐岫是該過的很舒心。但問題是,白將離沒讓他的精神情況舒心!
人想睡的時候啥都不是個事兒,但是一旦睡醒了,那就啥都是個事兒了。
憑心而論,徐岫不是什麼矯情的人,再說現代兩個大男人擁抱開玩笑親個嘴什麼的還真就不是什麼大事兒。即使不說現代,就光是白將離的行為性質,也本身沒什麼好在意的,人家出於好心給你喂水,規規矩矩的,也沒伸什麼舌頭進來的不是
只是
就單從差不多行為性質的唇部親密活動,他也曾經給沒水性到在游泳池都能溺水的謝小蒼做過人工呼吸,還因為一時興起去拍他鼓起的臉頰,結果被噴了一臉口水,噁心的揍了他一頓(儘管沒成功)。
當時跟謝蒼也沒有這種感覺啊,雖說跟他太熟了,可白將離也不生啊(徐:=L=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話了),就算做不到一視同仁,也不可能
如果說是施救者跟被救者,那更不對勁了,他當年給謝蒼人工呼吸的時候心裡滿滿的都是好不容易能嘲笑他的歡樂感,即使換了一下身份,不是糗大了也應該是還好有人救命,不然掛的太不明不白了,居然是睡死過去的。
而不是覺得他的唇很柔軟。
臥槽這難道是妥妥的要走基佬路線的節奏?!
徐岫猛地站了起來,神色陰晴不定;卻不料趴在他膝頭的烏黎一下子掉了下去,估計是頭先著地,胖乎乎的身子咕嚕嚕滾了兩圈,忽然閉著眼睛大哭起來。徐岫被哭聲驚醒,一把放下茶,先把地上的烏黎抱起來,翻來覆去的檢查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看見他頭上腫起了兩個大包,心想這撞得還挺勻稱的啊,一左一右挺標準的倆小籠包啊。
這小祖宗哭得起勁,徐岫也有點慌,這還是他第一次見烏黎哭的這麼兇,趕緊抱著哄了兩聲,伸手揉了揉他頭上兩個包,一揉就覺得不大對勁兒了,忍不住又揉了兩下,心裡暗自咋舌:這倆小籠包挺硬實的啊,神祭的地有沒有這麼霸氣啊,難怪這熊孩子哭成這德性。
“壞蛋!不要揉我的角。”烏黎哭哭啼啼的拍掉了徐岫的手,“這才不是撞腫的,你這個大笨蛋!你一點都不關心我!你都沒有養過孩子嗎!我討厭你!我要去找將離哥哥來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