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望臺上,徐岫身邊忽然出現一名著月牙白衫的男子,握著一筒竹卷,不住的往手心裡敲著:“嘖,世上竟還有如此不知憐香惜玉之人。”
徐岫轉頭看他,心中頓時瞭然此人身份,也只一笑,並不答話。蘇移光坐在他右手邊,見人不理,也不沮喪,只道:“難道你不覺得嗎?這樣不懂憐香惜玉的男子,美若天仙的雀影仙與冷若冰霜的林勝雪卻對他刮目相看,可不是世事不公。”
“師弟。”
這時白將離已經上了離位,玉吟劍別在他腰間,光華流轉,劍吟清然,似有不平之意。徐岫起身迎上,將外袍遞還予他。
蘇移光怔然:“哎呀,難怪我道,怎得你不與我同心,原來不是不同心,是偏著心呀。”
“她實力一般,我不想浪費時間,只是方才那一劍擊求速,恐怕傷了她的靈臺幾分”白將離話中留有三分餘地,直直看著徐岫,半眼沒分給蘇移光,披上外袍後便坐在徐岫身旁,系起衣釦來。
徐岫知他心意,便溫潤一笑回道:“師兄明白的。”
白將離點了點頭,闔起眸子來,不再說話了。
“你們師兄弟感情這麼好的,倒也少見,只是打啞謎打的,我卻是糊塗了。”蘇移光頻頻被兩人無視冷落,也不著惱,似是滿不在乎的嬉皮笑臉著湊了上來。
“你當真糊塗?”徐岫狹促道,蘇移光少見這般不給面子的人,竟臉上微閃過紅雲,有幾分訕訕起來,只道自然不是。
這時已經輪到白玉英與蘇移光了,白玉英從徐悅那兒跑回來,上場前想讓徐岫鼓勵她兩句,好讓自己膽氣壯一些,哪知一眼就看見了蘇移光跟徐岫兩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心裡一驚,便急急忙忙跑過來,嬌聲道:“師兄,你與他說什麼呢。”
“玉英道友。”蘇移光笑眯眯的一拱手,落落大方。
“哼,蘇·色·狼!”白玉英冷哼一聲,撅起嘴來,“不准你跟我師兄說話。”她說完又鼓著臉,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徐岫瞧得好笑,卻不能不做表面功夫,只能辛苦忍下笑意,沉了沉聲音,斥道:“玉英。”白玉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委屈著低下頭,小聲的道了歉,面上猶有憤憤不平之色。
下位卻有名著黑裳打扮的女子接了話,嬌媚萬千的掩著口吃吃笑道:“喲,奴家可是第一次瞧著,蘇郎君也有這時日呀。”蘇移光訕訕笑了,卻是口生蓮花,三言兩語哄得那黑裳女子眼波帶媚,轉過頭去不再取笑。
“你們快些下去吧。”徐岫道,又轉頭看向玉英,“方才準備時間也叫你們打鬧的差不多了,現下自去吧。”
白玉英跺跺腳,沒得師兄一句安慰誇讚不說,反倒跟蘇大色狼道了歉,一口氣堵在喉嚨裡,怎麼也咽不下去,她小女兒心態,又如何能忍得。可她卻也的確是敬畏徐岫的,便不敢再多言,只心裡決定要在臺上好好將蘇移光教訓一頓。
這麼一來一去的想了,白玉英才方算順心,捏著法訣踏上乾坤雲光圖,便要往臺上飛去時,忽覺得畫卷一沉,卻是蘇移光半點不客氣的坐在畫卷邊側,還讚不絕口的撫摸一二,只差捶胸頓足,搖頭嘆息如此好的寶貝不能收入自家懷中。
“你!你上來做什麼!”白玉英又氣又怒,不由大聲喝道。
白玉英浮在半空中,如同仙子一般,眾人看她本覺佳人翩然,但再看她身後坐個對寶物垂涎欲滴的蘇移光時,皆是紛紛大笑起來。
“哎呀,玉英道友不要這麼小氣嘛。”蘇移光笑眯眯道,“你這寶圖這般大,載我也不差啊,你看我身無長物的,總不能叫我御椅子而行吧,這樣你那師兄可無處能坐了。”
“你偏生與我師兄的椅子過不去做什麼!最好你是真的身無長物”白玉英意有所指的瞪著蘇移光手裡竹卷,突然乾坤雲光圖抖了兩下,重心往下邊一沉。
蘇移光一時不慎,哎呀叫了兩下,險些翻下去,正要躍起身來踩在雲光圖上時,被白玉英抄過手中竹卷,他心中叫苦,卻不料抬頭看見白玉英笑靨生花,頓時驚豔不已,沉醉至極。他心中還有些如在雲端翻飛般的不切實際,半點不防,這時頭上忽然傳來一陣被敲擊的疼痛感,便掉了下去,他一落下,心神就歸了位,乾脆利落的翻身落在了臺上。
倒不說蘇移光還在雲裡霧裡,卻是眾人看得清楚明白,這白玉英借雲光圖震了蘇移光兩下,又奪過他的竹卷,倒是小姑娘心善,也沒用上靈氣,只是出出氣,光靠力氣砸了蘇移光十餘下。
這時蘇移光抬起頭來,看白玉英居高臨下的握著他的竹卷,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