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第二天要走的,廚娘說七月出門不好,讓她們過了七月再走,秦姝知道除了七巧節還有個鬼節。老祖宗們留下來得祭祀總是有它的道理的,秦姝再次耽擱,等過了七月再走。
臨走前秦姝又回秦家看了蓮姨娘一次,關於三本書,她找秦老爺親自說了,秦老爺答應讓她帶去文州,叮囑她好好儲存,說是三本書已經是孤本了,千金都難買到的。
秦姝一聽那麼貴重,心裡都有些不安了,想著回去用油紙包一下免得弄溼弄壞了賠不起。
第二天秦姝收拾好東西,抱著女兒上馬車去文州,留下廚娘一個人,奶孃已經辭退了,她的家人都在京城走不開。
陳管家不放心她們上路,跟著馬車一起出門,決定送她們到了文州再和兒子一同回來。
坐上馬車,秦姝心裡有些激動,有些迫切,原本等孩子出生後就回文州,如今這一耽擱孩子都已經八個月了,再過幾個月可以叫爹爹了,這才帶著回去見她爹爹還真是有些漫長。
他們一路奔波,好在天氣不冷,到了文州已經是八月二十九,中秋節他們實在客棧度過的。秦姝看著文州城的城牆,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因為不確定歸期,秦姝並未寫信告訴諸賀之,到了文州,管家先行一步回去通知,他們坐著馬車軲轆軲轆的回去。
等他們到了家門口,諸母他們已經知道她回來,諸母笑著站在門口等著,秦姝抱著女兒下馬車,瞧著諸小妹身邊兩歲多的女兒,她笑了笑,朝諸母福了福身“娘,媳婦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一路辛苦了!”諸母笑著點頭說。
諸小妹推了推思柔,彎腰在她耳邊低語“這是思柔的娘,快叫娘。”思柔怯怯的看了秦姝一眼,躲在諸小妹身後探頭探腦的看秦姝,就是不出聲。
秦姝理解,她這麼久不露面,她又小肯定不記得了,目光在他們身上少了一圈,落在芙蓉已經隆起的肚子上,大概有八個月了,她身邊站著恆哥兒,秦姝看了看,問諸母“言哥兒怎麼沒來?”
聞言,諸母臉色變了變,神色有些不對的看了看諸小妹,說“你才回來,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秦姝沒起疑,想著是言哥兒太頑皮了沒出來,她點點頭跟著諸母進去,諸小妹身邊的思柔時不時扭頭看她,秦姝朝她溫柔一笑。她嚇得又縮了回去不敢看她,秦姝看著有些心酸,出門一趟女兒都不認識她了。
諸母沒有把她往自己的園子領,而是直接去了秦姝的園子,身後跟著一大群婢女小廝,她回來帶了些東西禮物。
到了園子,諸母笑著接過秦姝懷裡的思逗弄著,秦姝看她面上還算歡喜,心裡安慰了一下,看著小廝把東西搬進屋,她拿出禮物一一發下去,送到芙蓉手上是兩匹布料賀一盒胭脂,給諸小妹的是一盒胭脂和一個銀鐲子。
給諸母的是一支人參,諸母瞧著人參笑得合不攏嘴。秦姝把一一塊銀鎖掛在思柔脖子上說“娘給思柔特意大的,還有鈴鐺哦!”她笑著搖了搖,小鈴鐺鐺鐺的響著。
思柔被鈴鐺吸引,小手拿著鐺鐺的搖晃,秦姝給言哥兒和恆哥兒各打了一個,銀鎖的背面有他們的名字,秦姝把刻著恆字的銀鎖掛在恆哥兒脖子上,芙蓉愣了一下說“夫人破費了!”
秦姝笑笑沒說話,手裡拿著剩下的銀鎖在屋子照了照,問“言哥兒這是去哪玩了?”
話音剛落,秦姝察覺屋子裡陷入詭異的沉默,她看著她們複雜的神情,心裡有些沒底,問諸母“娘,怎麼了?”
諸母看了看她,低下頭抹淚說“阿姝啊,是娘不好,沒照顧好言哥兒,言哥兒已經沒了!”她剛說話,身旁的諸小妹低下頭,手邊的思柔晃著銀鎖鐺鐺的響。
秦姝看著小妹,問“小妹,什麼叫沒了?”她覺得心揪了起來。
諸小妹看了看她,不忍心開口低下頭不語。
秦姝的目光在芙蓉臉上掃了掃,她白著臉避開,不敢與她對視,偏頭偷偷的抹淚。秦姝看她們這樣,心裡針扎的難受“言哥兒到底怎麼了?”
她的聲音很大,諸母驚了一下,春蘭懷裡的思琪被嚇哭了,春蘭抱著哄著,思琪依然嗚嗚的哭著,秦姝心裡難受,抱過女兒輕輕的拍著,思琪嗚嗚的哭著漸漸收了哭聲。
諸母紅著眼睛看著她說“阿姝,言哥兒去年不小心掉進湖裡,救上來已經沒氣了,賀之怕你傷心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一直沒說,你要節哀順變,是我們諸家沒福氣,留不住言哥兒啊!”
秦姝聽得身形一晃,手鬆了松,懷裡的思琪差點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