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母的關係，她有點頭疼。

秦姝沒頭疼多久，懷裡的人不安分的哭了起來，她摸了摸。孩子尿溼了，連忙叫來春蘭給孩子換洗尿布。

剛換洗好衣服，阿杏進來說“夫人，來客人了。是秦家那邊的人！”

秦姝好奇，秦家那邊怎麼來人了？她說“讓他在前廳等一會兒！”阿杏點頭退下去。

秦姝讓春蘭看著女兒，她理了理衣服出去，前廳裡站著的小廝是她認識的，小廝看見她躬了躬身子姝“二小姐，夫人讓小的來接二小姐回去一眼，老夫人身子不舒服。讓二小姐回去看看。”

“怎麼不舒服了？”秦姝一聽祖母不舒服，著急了。

“這個小的不是很清楚，前些天老夫人晚上做了一個噩夢，第二天就病了。二小姐收拾一下吧，馬車在外面等著！”

“好！”秦姝想起長房老夫人突然去了，心裡害怕，回去讓春蘭收拾東西，她給女兒穿好衣服。叫來管家吩咐事情，等春蘭收拾好行李，她抱著女兒上了馬車。一同去的有春蘭和阿杏。

春蘭上車安慰說“夫人不用擔心。老夫人會平安無事的！”

秦姝點頭“但願如此！”想著她年紀也大了，進來眼睛越來越不好，雖然知道人總是會死的，可想著關愛她的祖母，秦姝就擔心了，不捨了！

馬車軲轆軲轆的行駛了一個時辰才停下，秦姝抱著沉睡的女兒下了馬車，春蘭和阿杏拿著行李跟著，門房看見她躬了躬身，秦姝帶著人進去。

她去了秦夫人的和園。秦夫人看見她，神色沉重“阿姝啊，你可算回來了！”

秦姝微微皺眉，不是她不回來，是你做的事情太不厚道。秦姝不想和她多說，問“祖母還好嗎？”

“一起過去瞧瞧吧！你的東西放在嘉園好了。房間已經收拾好了！”秦夫人吩咐。

秦姝沒什麼意見，讓春蘭抱著女兒去嘉園休息，她帶著阿杏去華園。

到了華園，祝嬤嬤說“老夫人剛睡下。”

秦夫人點點頭，帶著秦姝輕手輕腳的進去，秦姝瞧著戴著抹額的祖母，眼眶發紅，幾個月不見，她消瘦了不少，臉上的肉也沒了，露出高高的顴骨，看得讓人心疼。秦夫人拍了拍她的肩出去。

秦姝湊過去掖了掖被子，抹著淚出去，祝嬤嬤已經讓人上茶了，秦夫人說是還有事回去了，秦姝坐著問祝嬤嬤“祖母好好的怎麼就病了？”

祝嬤嬤憂心的嘆氣“老夫人身上一直不舒服，二小姐在家裡她還好一些，心情也開朗一些，去年開始身上的病痛又復發了，吃不好睡不好，大夫瞧了也瞧不出什麼。前些日子做了一個噩夢，第二天就病了，這幾日都吃著藥，病卻不見好，早上醒來時吵著要見二小姐呢。”

“老夫人這會兒眼睛不好，耳朵也不好，等會二小姐和老夫人說話儘量大聲些。不然老夫人聽不清的。”

秦姝點頭，詢問祝嬤嬤關於老夫人的情況，做了一會兒，聽見裡面的咳嗽聲，兩人連忙進去，秦姝湊在床邊扶著秦老夫人靠著，問“祖母，好些了嗎？”

“啊？”秦老夫人偏了偏頭，一雙眼睛微微眯著，一張臉蒼老了許多，不似去年見面時那麼精神奕奕。

記起她的眼睛耳朵不好，她大聲說“祖母，我是阿姝，我回來看你了！”

聲音很大，又是在耳邊，秦老夫人聽清了，摸著她的手捏了捏，眼眶盛滿淚水，張嘴，聲音蒼老“阿姝啊，你總算回來看祖母了！”

秦姝聽著心裡愧疚，低下頭大聲說“是阿姝不孝，讓祖母受苦了！”

“你回來就好了！祖母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阿姝啊身子可好？孩子生了嗎？”秦老夫人拉著她的手面對面的問她，秦姝瞧著她眼角的糊著眼屎，掏出手絹輕柔的擦掉。

又接過祝嬤嬤端上來的溫開水餵給她喝下去，說“生了，是個女兒，很乖巧，等會兒抱來給你瞧瞧。”

秦老夫人點頭“祖母近來記性不好，總是忘事。”

“祖母會好奇老的，祖母還要長命百歲了！”秦姝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說“祖母休息一會兒吧！我會在床邊守著。”

“嗯！這次回來多住幾日吧！”臨睡前她這樣叮囑。

秦姝點頭，看著她睡著，拉好被子。放下床幔輕手輕腳的出去，祝嬤嬤說“方才春蘭來了，說是思琪小姐餓了。”

“好！我馬上過去的，祖母醒了讓人來叫我！”

祝嬤嬤點頭說“二小姐放心多休息一下。這會兒老夫人會多睡一會兒，大概一個時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