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用手絹沾了冷水在手臂和右邊身子上輕柔的擦拭,避開晶瑩透亮的水泡,思琪趴在床上哇哇大哭。秦姝怕嚇著思柔,讓奶孃帶著出去玩。
思琪疼著用手去抓,秦姝抓著她的手安撫“思琪乖,大夫很快來了,上了藥就好了,別抓。別抓,抓破了以後身上留了疤就不好了!”看大夫還沒來,她著急的讓阿杏出去看看。
等了一會兒,阿杏回來,說是大夫還沒來。
秦姝拿著扇子給她扇風,思琪疼得哇哇大哭。秦姝看著心疼不已。拿出她喜歡吃的瓜子,栗子,紅棗哄都哄不到 ,哇哇直哭,一會兒叫娘,一會兒叫爹,聽得秦姝的心一揪一揪的束手無策。
又過了一會兒,秦姝讓阿杏出去看看大夫來了沒,春蘭接過她手裡的扇子給思琪扇風,免得她覺得火辣辣了的疼。秦姝坐在床邊剝了瓜子殼給她吃,思琪邊哭邊吃,哭累了就只顧著吃了。
阿杏出去好一會兒回來說“老夫人讓大夫去了芙姨娘的園子,讓夫人等一會兒!”
秦姝聽得一愣“你再去吹吹,這都哭了大夫還不過來,快去瞧瞧!”阿杏點頭,匆匆出去。
不多久聽見腳步聲,諸母進來說“恆哥兒還在上藥了,讓思琪等一會兒,你是沒看見恆哥兒背上全是水泡,看著都嚇人。。。”等她看著思琪半個身子,以及手臂上大大小小亮晶晶的水泡,她愣了愣說“大夫很快就過來了!”
秦姝心知她心疼恆哥兒,不好明說,只得對春蘭說“你去吹吹大夫,讓他快些過來看看。要是不上藥,思琪身上會留疤的,她是女孩子,比不上男孩,若是留了疤,以後可怎麼許配人家,娘說是不是?”
諸母聽得一驚,覺得她說的有道理,恆哥兒是男孩子,身上有疤不耽誤親事,女孩子就不一樣了,她連忙催促說“快去把大夫叫過來,就說是我說的!”
春蘭點點頭,小跑出門,出門後大跑,不多久大夫被她拉了過來,秦姝連忙讓開位置給他檢視傷勢,大夫瞧了瞧,手腳麻利的拿出一瓶藥抹在燙傷處,思琪疼得尖叫,在床上打滾。春蘭連忙按住她,秦姝好言好語的哄著她不動。
等藥上好,人已經趴在床上苦累了睡著了。秦姝問收拾東西的大夫“會不會留疤啊?”
“這個不好說,二小姐皮嫩,燙得比二公子厲害,若是不抓不吃發物,應該會不難麼明顯。”
秦姝想起恆哥兒額頭上的那塊小疤,都幾年了還在額頭上,雖然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可她一眼就看出來了。想著女兒身上留了疤,她心裡難受。
諸母送走大夫回來,對秦姝抱怨“好好的兩個孩子都看不住,沒用得奶孃辭了算了。拿了月錢不好好做事,兩個孩子都傷了也不看著點。”
秦姝以為她是在乎兩個孩子,聽見月錢兩個字,秦姝知道她又心疼那點銀子了,她癟著一股氣不語,諸母見她忍氣,不由來了興致,說“阿姝也是,我們都忙著,兩個孩子跟在你身邊都傷著了,你看看,現在傷成這樣,若是賀之看見了能不心疼?”
秦姝心裡本來有氣。聽她這樣一說,忍不住道“娘,孩子傷了我也心疼,娘就不要說了!以後會注意的!”
諸母聽她頂嘴。心裡不高興,說“你的意思是娘什麼都不能說?”
“媳婦不是那個意思!”秦姝淡淡的說了一句。
諸母看她這樣,不滿意道“我看你就是那個意思,長輩說幾句你就不樂意了?”
“沒有!”秦姝低頭不看她。
諸母覺得她神情傲慢,來氣了,說“那你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怪我不應該把你們叫去廚房?”
秦姝不看她坐在床邊看著女兒不說話。
她不說話諸母篤定她是那個意思。大聲說“阿姝,我是你的長輩!”秦姝看了她一眼低下頭,諸母以為她會說幾句軟話,見她低頭不語,氣得渾身發抖“你別以為有賀之撐腰就不把我這個做孃的放在眼裡。”說完她跺了一腳出去。
秦姝撫摸著女兒的臉,看著露出被子外的手臂上摸著褐色的藥,想著以後留疤,她就難受。
耳邊聽著諸母罵罵咧咧的聲音。她更難受,諸母邊走邊吩咐管家“。。。把老爺叫回來,讓她看看他娶了個好媳婦。看她是怎麼對待我這個長輩的。。。”
諸賀之在衙門處理公務,聽管家把家裡的事情一說,他揉了揉眉起身。
諸賀之一會去,諸母就等著了,抹著眼淚哭訴一頓。諸賀之耐心的聽完,安撫道“娘,阿姝也是太著急了。她向來愛護孩子,看著孩子燙傷了自然心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