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呢？”程澤問道。

“在裡面，讓她一個人靜靜吧。”冀策拍了拍程澤的肩，說道。

“她，怎麼說？”程澤知道冀策這是和嚴小言談過了，於是有些忐忑地問道。

“你加油。”嚴小言沒有明確地拒絕，就還有希望。

98　章

“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就明明白白地拒絕程澤；讓他死了這條心！”

“你再好好想想吧；小言；沒有比程澤更愛你的人，也沒有人能讓你給予比對程澤更大的信任了；不是嗎？不要等到錯過才後悔。”

這兩句炸得嚴小言頭腦有些發暈；她抱著膝蓋，坐在地板上，眼神無意識地看著地上的一點；許久之後，閉上了眼。

她就是一個這麼自私的人，她就是貪戀程澤給的溫暖，但是又不希望他們的感情被套上“愛情”這個她不相信的東西；她就是一個膽小鬼，無論她的外表看起來多堅強，力強多強大，她就是一個膽小鬼，因為感情不是一個用力量能控制得住的東西。

她喜歡程澤，不僅是哥哥，可是她卻一直告訴自己，她只是將他當做哥哥，程澤是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向她伸出手的人，程澤是與她並肩作戰的人，程澤是在危險時候保護著她的人，程澤是會為了她起了個大早做吃的人。

她曾經想過他們若是親兄妹該有多好，就像她和嚴彬，但是卻有一個聲音在心底說，她一點都不想讓他成為她的親哥哥，她喜歡的是現在這樣。

所以她就一直這樣自私地故作不知，只為了保持這平衡，在許多次，程澤即將說出口的時候，她會故意開口打斷。

她自私又膽小，懦弱得她自己都看不起。

她根本不是在生程澤的氣，她只是在遷怒，無端地發脾氣，自我厭惡。

嚴小言將臉埋入膝蓋，就這麼坐著，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程澤。

嚴小言變態沒有出去，程澤也就只是在門外靜靜等著。

程澤正如他對冀策說的，他不後悔，如果不那樣做，嚴小言只怕還會繼續逃避下去，而現在，她至少在認真思考他們的問題，正視他們的關係了不是嗎？

所以程澤不急，也就這麼坐著，看著訓練室緊閉的大門，好像能透過門看到裡面的嚴小言。

嚴小言猶豫了許久，站起身來，活動了有些僵硬地四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按下了可視按鍵，從門內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看著程澤伸著腿坐在對面，眼神直直地看著這裡，嚴小言愣了一下，又看了一邊按鈕，自己按下的鍵沒錯，這才放了心，程澤看不見她。

她盤膝在門口坐了下來，看著程澤。

程澤的眉眼每一個細微的變化她都能知道是什麼意思，而程澤也能很敏銳地察覺她的心情變化，只有在程澤身邊，她才能睡得很好，程澤其實討厭吃藥，這點也只有她知道，別人只看到他一仰頭，吃藥的時候十分乾脆，卻不知道他每次吃藥的時候手指總會微微動一下，他不喜歡藥物的味道，無論是中藥還是西藥。

其實就像冀策說的，沒有人能讓她給予比對程澤更大的信任。

逃避了這麼久，她不該懦弱下去了。

嚴小言站起身來，手按下了開門鍵。

聽見開門的聲音，程澤抬起了頭，就看到嚴小言站在門口，也在看他。

嚴小言說：“隊長，我餓了。”

程澤愣了一下，然後笑了，眼中帶著驚喜，他說：“好。”連忙站起了身，心情愉悅到不知道說什麼好，只知道看著嚴小言傻笑。

嚴小言扭頭不去看程澤燦爛得過分的笑容，她嘴硬道：“我沒原諒你。”

程澤笑著將嚴小言摟進懷裡：“昨晚的事情，我道歉，是我太急了。”

嚴小言將臉悶在程澤懷裡：“我要喝骨頭湯。”

“好。”程澤用下巴蹭了蹭嚴小言的發頂。

＂晚上要吃宵夜，要粉條。＂

＂好。＂

＂明早要吃芝士蛋糕。＂

＂好。＂

＂明天中午吃西湖醋魚，還要小羊排。＂

＂好。＂

現在嚴小言要什麼他都說好，長久以來的願望終於實現，程澤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只能將嚴小言抱在懷裡，感受著懷中的溫軟，這才有了一點踏實的感覺。

二人就這麼相擁著，都沒有說話，只是在感受著這一刻的喜悅與心意相通的舒暢。

嚴小言都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