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先生，會不會姓張我不知道，但是若你一意孤行，倒是會姓了方。”張文清語氣嘲諷。

莫老爺子則是瞪大了眼，半天回不過味來，好似為了說服自己一樣，大聲道：“胡說！阿蘿陪了我十幾年，怎麼可能是”

“莫叔叔，你要相信阿蘿啊。”方蘿雙目含淚急切地望向莫老爺子。

莫老爺子見了，本來還有些動搖的心堅定起來，一定是張文清看不得方蘿得他喜歡，故意這樣說罷了。

“好孩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莫老爺子緩和了臉色，拍了拍方蘿纏著他的手，安撫道。

方蘿含著淚點頭，很是感動的樣子，這讓莫老爺子滿意地在心裡點了點頭，果然還是阿蘿這孩子好啊。

“我是不是胡說，莫老先生莫不是糊塗了，人家方家唯一的女兒憑什麼在你莫家無名無份地待了十幾年？”張文清嗤笑。

莫老爺子張口想說因為莫家比方家強，可是話到了喉嚨卻嚥了回去。心裡倒是思忖開了，因為莫家比方家強，那不就是因為方家能從莫家得到好處嗎？

“莫老爺子還記得建造景泰珠寶大樓當初投標的時候是有不少家競爭的吧，那為什麼最後這工程落到了方家？我記得當時比方家要強的雲家也參與競爭了吧。”張雲清在僱傭兵團待了這麼許久，也有了一些自己的訊息來源，要找出這些訊息並不困難。

“雲家的材料不合格。”莫家老爺子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莫老爺子又是聽誰說雲家的材料不合格的？”張雲清挑眉。

莫老爺子反射性地看向方蘿，當時就是她說的雲家材料不合格，還說雲家那段時間某項工程還出了差錯

“事實證明，雲家後來接的東城商廈到現在依舊沒有問題。”張文清也不等莫老爺子說什麼，繼續說了下去，“從八年前開始，莫家寶石採購是從誰手裡購進寶石的？莫老爺子出的價格可比嚴家在別家購進的價格要高上了兩層啊。從六年前開始，珠寶設計的廢料，又是怎麼處理的，莫老爺子清楚嗎？五年前，”

這一樁樁一件件，張文清來之前就做足了功課的，她雖然性子直，但是並不是衝動魯莽的傻瓜，她從不認為憑藉和莫茂川之間的舊情就能成功，所以她自然是抓著莫家老爺子最在意的莫家不放了。

到底是強強聯合，家族之間互幫互助，還是一方垂涎另一方，這二者之間其實相差的並不多，而方家幹出的這些佔莫家便宜的事情，成功地讓莫老爺子的臉色冷了下來，他眼神冰冷地看著方蘿，完全沒了剛才的柔和。

方蘿卻在這時候大笑了起來，笑得瘋狂絕望，她看著莫茂川和張文清說：“我為何能夠一直呆在莫家，而不是被家裡推出去聯姻，這就是我付出的代價！哈哈哈！茂川哥，這就是我付出的代價啊！”

莫茂川的臉色也很是不好看，這些年他們都被蒙在了鼓勵，但是莫茂川卻又有點開心，開心莫家老爺子自食惡果，若是他當時沒有設計他，文清也不會離開，也不會有現在的結果

莫家老爺子狠狠地剜了莫茂川一眼，然後咬著牙說：“來人，將方小姐送回去！”

“莫森將會是莫家的繼承人，你滿意了？”看了張文清半天，莫老爺子咬牙說道，他就兩個孫子，不是莫超就只能是莫森了。

“莫老爺子果然是明事理，還有一件事情，我要和莫茂川離婚。”張文清說道。

莫老爺子看了張文清半晌，然後轉身離開：“隨便你們。”

“茂川，我們離婚吧，這些年這麼拖著，還有什麼意義，不如離了，雙方也都解脫了。”張文清開口，卻沒有看莫茂川。

莫茂川卻是低著頭，握緊了拳，想起張文清和自己父親對話時候的樣子，答道：“好。”

聲音粗啞，很不好聽，張文清卻笑了，笑得肆意灑脫。

“茂川，你總算果斷了一回，若是你那時候能如你現在這般”張文清深深地看了眼莫茂川，然後轉身離開了。

若是莫茂川當初能如現在這般果斷地帶著方蘿去將孩子打了，再或者不要那樣猶豫，而是在事發後坦誠地將事情告訴她，也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了吧

張文清沒有回頭，對她來說，身後的都是過去的，往前看才能走的更遠，自然，她也沒有看到莫茂川抬起頭來，面上沒有表情，但是看著卻像是在哭泣。

他難得果斷一次，卻是放開了張文清的手，讓她自由。

莫茂川很難受，但是張文清幸福就好。

沒有他，張文清會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