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來。
“哎喲!輕點啊你!!啊!殺了我吧!!!”
好一陣鬼哭狼嚎之後,魚幼薇總算是能把手放下來了,只是還是無力,僵硬地垂在身邊,稍稍一動就痛得要死。
“好了好了別哭了,晚宴都已經開始了。”對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魚幼薇,牛二毫不留情地又將她拎到了那可怕的校場。
魚幼薇在路上才知道今晚一來是犒宴全軍,二來就是為了給那位貴賓接風。對於是什麼來頭的貴賓,她也沒興趣知道,以前都是各個營各吃各飯,今天是第一次十萬大軍聚在一起吃飯,那個壯觀啊!
真不知道即墨疏離又搞什麼鬼,打仗的時候還要大擺宴席,不僅浪費軍餉又容易讓敵方有可乘之機。萬一風國趁大家喝醉酒的時候偷襲怎麼辦?不過像他那麼“詭計多端”的人,做每一件事都應該有他的理由吧,她猜不到也管不著。
只見她的座位被安排在大軍之上,一個比較顯眼的位置,不過還好的是離即墨疏離、沈鞅和左飛都比較遠,要是被他們發現自己的手傷成這樣,那無異於當眾扇自己一個耳光了。
她訕訕地對著每個正襟危坐的人笑著,在牛二的幫助下在蒲團上坐穩,悄聲問道,“怎麼還不開始吃?”而牛二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最終還是答應留了下來,給她餵飯。
“貴賓還沒到。”牛二說道。
“我以為他們都在等我呢!”魚幼薇瞟了瞟正淡淡看著自己的即墨疏離,又是對牛二撇撇嘴,“可是我好餓了,十天沒吃上飯,去校場之前只喝了幾口粥。牛二哥,你就行行好,先偷偷夾塊肉給我吃吧,好不好?”
話音剛落,某魚肚子裡的咕嚕聲適時響起
牛二頓時滿臉黑線,只好轉眼朝四周掃了掃,見沒人在注意他們,就悄悄夾了塊牛肉送到魚幼薇嘴邊,魚幼薇欣喜若狂地張大嘴巴正要吃下期盼已久的肉類,突然聽見一個妖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等等,讓我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獨孤漠塵竟一撅屁股擠走牛二,順勢坐到了魚幼薇身邊,妖孽地笑著看著她。
魚幼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美豔男子,然後微微斜視,果然看見了正冷眼打量她的無浪,瞬間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獨孤漠塵看著一張他意料之中驚訝的小臉蛋,不由得喜笑顏開,執起筷子又重新夾了一塊牛肉,“來,吃吧!”
魚幼薇的嘴頓時變得和手一樣僵硬,怎麼也張不開享受美食,轉眼看向上頭臉沉得不能再沉的即墨疏離,心中叫苦不迭,我要怎麼辦?獨孤漠塵是鄰國皇帝,他會不會懷疑我是奸細?將士們要怎麼看我?一個皇帝親自餵我吃肉?之前和元帥曖昧已經夠狗血的了,現在不是又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了嗎!
“陛下!”無浪此時大抵已經猜出這個小個子就是某個他最不想見到的女人了,強壓怒火想要阻止獨孤漠塵有損君威的舉動。
獨孤漠塵收住笑容,連看都沒看無浪一眼,冷冷說道,“無浪,你坐到那邊去。”說罷順手用筷子指著即墨疏離身邊那個原本是給他準備的位置。
“怎麼?想抗旨嗎?”獨孤漠塵挑眉瞟了一眼靜靜站著不動彈的無浪,周圍屏氣凝神看熱鬧的將士們因為一句抗旨,頓時反應過來這個紅衣男子就是傳說中的昭日陛下,便都立馬轉移視線看向別處。
無浪握起拳頭無可奈何地走向遠處的空位,獨孤漠塵隨之站起身來,而魚幼薇的視線也隨著他的起身而向上飄去,一瞬間有些茫然,難得看見他有了個皇帝的樣子,沒有平時日嬉笑著欺負她的妖孽模樣,一身大紅羅衫襯出一股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
“元帥,我獨孤漠塵來到貴國軍中並不想以皇帝自居,所以,今晚還請各位自便,在下就坐在這裡享用美食了”還沒說完,就見他那滿臉的嚴肅又變成了笑嘻嘻,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魚幼薇暗自叫苦,這個緋聞大王總是要把她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她連頭都不敢抬,怕看到即墨疏離猜忌的目光,現在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要知道,她在軍營裡混到現在有多麼艱難。
“元帥”傲旬滿眼不解地看著貌似和花木蘭很熟悉的昭日陛下,難道他說的故人,就是花木蘭?
“開始吧。”即墨疏離沒有理會傲旬的疑惑,只是一抬手,下面便悉悉索索開始吃起來,而他則端起一杯酒,面無表情地一飲而盡。
傲旬鬱悶地坐回到沈鞅身邊,“沈將軍,你說這”
沈鞅淡然地笑著給他倒下一杯酒,“呵呵,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