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西北原就離青城較遠,中途山路水路顛簸崎嶇,救兵一時到不了,這拖著拖著,至於今年七月蘇小七才帶著一隊兵馬和救災物質趕過來。
盛夏炎熱,士兵們揮汗如雨正在建造房子,村民們又是煮涼茶又是遞毛巾十分熱情。
蘇小七遠遠站著看,碧綠色的薄衫隨風飄舞,景色雖荒蕪,卻更因那綠襯托得她一身冰肌玉骨,清麗多姿。
“舒夫人。”一男子走到她身邊謙卑的喊著,衣著樸素。
蘇小七見他面生不禁微微凝眉,卻仍笑問:“你好,不知你是?”
“舒夫人,我也是流離失所的人之一,只是我有幾個問題不明白所以想來問問舒夫人。”男子抬頭一臉憨厚,蘇小七心裡便放鬆了些讓他說,男子嘆了口氣看著正在建造的房子道:“夫人是三月底便來的,可是這房子卻建到了七月初都還沒好”
“呵呵。”蘇小七心下了然他是在抱怨為何她還不快快將此事辦好,害得他們無家可歸。當下指著離房子有些遠的山巒處:“雖然雪停了,可萬一下暴雨發生泥石流那剛做好的房屋不免又被沖塌?到時候就不是區區凍死百人那麼簡單了。所以我便在離山巒處較遠的平原上建造房子,為防止發洪水等事便先命士兵墊了很厚的地基,並廢棄木才採用鋼筋水泥用以造房,牢固不易破損,居民也住的安心因此便費些功夫。且,西北荒蕪,居民住的也散,此次既是皇上派我前來處理居所之事,我便乾脆一次在一個地方做好房屋,一來,居民們有什麼事也有個照應。二來,其餘地方則可用來發展,或耕田或造酒樓衣坊皆可。”
男人一聽,震訝了好久才低下頭連連道歉:“舒夫人處處為我們著想,倒是我們錯怪了舒夫人。”
蘇小七連忙扶起他,語氣溫和:“不必道歉。此事怪我沒有事先告訴你們,只因事未辦成不想提前受了百姓們的誇讚,反到了後面如若有所變動令她們失望倒是不好了。”
男子忙搖頭,一臉感激:“舒夫人處事不但深謀遠慮且心性沉穩。從前聞得你如何賢惠大方,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請舒夫人受我一拜!”說著便要跪下。
“千萬別拜,你比我年紀還大,我怎受得起你一拜?”蘇小七措手不及,一時間又是詫異又是輕笑。一雙明潤的黑瞳倒映山水,波光瀲瀲。
正在二人說笑間,不遠處傳來一男子低沉涼薄的聲音。
“老師從未拜過人,今日竟拜你,可見你真有令人可拜之處。”
那男子聽到聲音時忙跪在地上,語氣惶恐而尊敬:“皇上金安。老臣竟不知皇上千裡迢迢趕到西北,也沒能遠迎,望皇上恕罪!”
蘇小七臉上僅有的笑因此僵硬,稍滯片刻便又恢復笑意盈盈的模樣,轉過身朝不知何時站在身後那個身著明黃衣衫的尊貴男子下跪:“參見皇上。”話是說著,但心裡卻忐忑狐疑,皇上是什麼時候來的?他來這裡幹什麼?
華辰幽幽望著跪在身前的碧衫女子,數月未見,她又清瘦了可是眼神卻更明亮堅毅,一襲碧綠衣衫,在這荒蕪之地釋放著生命的蓬勃與朝氣。一如她,在這炎夏之日令人見之混身清涼,斂去思緒,他淡淡拂手:“起吧。”
“老臣謝過皇上!”男子起身後見華辰一直盯著蘇小七看,便識相道:“老臣還有要事,便要離開了。”說完匆匆離開,也不跟蘇小七拜別。
他一走,場上只剩下蘇小七和華辰二人,氣氛有些尷尬。
青山、烈陽、河流。
簡單卻又寫意的畫面令人看了賞心悅目,雖不說話,卻也萬千感想凝聚於心了。
華辰邊搖著手中扇子便看著眼前流動的清澈河水淡淡道:“這數月來,辛苦你了。”
蘇小七仍跪在地上低著頭,語氣謙卑:“皇上過譽,這些是我應該做的。”
“你一直跪著不起,是在等著朕來扶你麼?”華辰一直悠然觀賞風景,說出的話卻截然轉換,透著威嚴和些許意味深長。
蘇小七眼皮輕顫了下,開玩笑般道:“皇上乃真命天子,我只是區區一個朝臣之女之妻,又怎敢與皇上並肩而立?”
華辰狹長的鳳目反映著流動的河水,隱隱藏光,他朝仍跪著不肯起的蘇小七望去,倏然將手中摺扇合攏,似是笑又非是笑的說:“舒夫人所言極是。但如果今日只是朕與朕的皇后在此,並肩而立又何妨?如畫江山本就該是朕與皇后共有之物。”
緊攥在一起的手指緊了些,手指骨相互鉻著有些疼,蘇小七卻依舊面不改色,笑容滿面:“皇上說的對,這如畫江山本就是皇上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