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要是真的處置了楊家,就沒有帶兵之主帥,朝中也更沒有敢統兵南下平叛之人了。難道就任由南國一路北上打到汴梁城來,那他趙恆還如何有臉去見對他寄於厚望的太宗皇帝呢。想到這些,趙恆的腦子突然有些清醒了。
看到趙恆的神色有所緩解,殿上眾臣是有喜有怒。就在趙恆剛要開口之時,便有一人飛快站了出來:“啟稟皇上”
第一二五章 渾天侯之怒
“啟稟皇上,雖然寇相公所言甚過,可卻又不無道理。楊家之功從我朝開國以來,便是有目共睹不過,自古以來,功過就不能相抵。否則,天下安能太平臣以為楊家這次所犯之罪,一定要懲罰,以警醒世人,嚴於律己,行事小心不犯錯讓我朝之百姓都可明白,官家是公私分明的聖明之君。”
這洋洋灑灑的一番長篇大論下來,即打消了寇準之言所帶來的影響,又暗貶了楊家,明捧了趙恆。弄得趙恆要是不嚴懲楊家,就不是一個好皇帝了。
不過,這言語之間卻絲毫不提宋朝大軍沒有主帥之事。而趙恆也被跟著丁謂之後,又站出來的錢惟演引經據典,大拍馬屁,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話說,說這番話的人正是樞密使丁謂。他眼見著寇準說動了趙恆,似乎準備要放過楊家,心道絕不能放過這個打壓楊家的機會,便站了出來。這丁謂也是個人才,他剛剛的所言,有一些是之前想到的,可其中更多的卻是臨場發揮。
所以,丁謂站回佇列後,還不自然地抹了抹額頭的汗。他的心中,卻是有種喜意。就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我真TMD是個天才’。
丁謂滿意了,寇準卻差點將鼻子氣歪了。好不容易才讓趙恆心中有所顧忌,放楊家一馬。可這一番話下來,還有誰可以阻止楊家之危呢。
寇準在這裡又開始急思對策之時,大殿之中跪著的佘老太君與穆桂英卻是氣炸了。佘老太君是來請罪的,無法推翻丁謂的話,與他辯駁,可穆桂英可忍不住了。
穆桂英是誰,她可是穿越來而的後世之人,生活在山寨受到萬般寵愛的山賊。就是她的師傅隱世高人,道家名宿對她也是異常疼愛。穆桂英何時受過如此的待遇,何曾如此氣苦過。
本來就不是大家閨秀的穆桂英立刻起了身,大步走向丁謂,大聲道:“丁樞密使,依你所說,凡是有過之人都應該受到懲罰,有功之人都應該受到獎賞,是也不是。”
趙恆看著穆桂英的模樣,似乎突然間想起什麼,目光一閃,並沒有出言治其‘不敬’之罪。而丁謂見趙恆沒有理會,那就是要他回答穆桂英之問。
不過,丁謂被穆桂英直直地盯著,竟然沒有察覺出心中的不妥來自何處。便點了點頭:“渾天侯所言甚是,本樞密使正是這個意思。”
“那好。”穆桂英目光一閃,退後一步,向趙恆一拱手,平靜地說道:“臣請皇上為楊家做主,治丁謂之子丁普不敬先帝,侮辱先帝所賜天波府之罪”
穆桂英這話一開口,丁謂就知道壞了。原本丁普只是受他影響看輕楊家,才導致了酒樓之事的發生。雖然楊家只是一將門之家,可天波府卻深受太祖、太宗皇帝的敬重。否則,也不會下了一道‘天波府門前武將下馬,文官下轎’的旨意。
此時穆桂英卻將這頂大帽子扣到了丁普的頭上,而且當時趙恆也在場,還真不好為丁普脫罪。真要是坐實了這條罪,丁普就不死也得脫層皮。而且,丁謂也會受到牽扯。丁謂一邊為竟然也會如此搬弄是非感覺到氣憤,一邊在想著如何為自己的兒子脫罪。
回頭看了一眼,丁謂很想讓錢惟演出來為丁普說幾句,怎麼說丁普也是他的姑父。可那錢惟演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低著頭,讓丁謂暗罵這個牆頭草的小人。
趙恆之前在酒樓已經與丁謂名言揭過此事,就算沒有與楊家說過,也是君無戲言。所以,穆桂英此時一說,趙恆立刻有些尷尬。一時之前,紫宸殿中的氣氛便僵在那裡。
看了這麼長時間戲的八王爺,卻是捋著鬍鬚搖了搖頭。然後,便站了出來,向趙恆說道:“官家,臣以為,此時重要的是平息南國的叛亂。南國勢大,如果再不阻止,臣怕會危及到江山社稷。”
“皇兄言之有理。”一想到南國大軍勢如破竹,趙恆的頭隱隱有些疼痛。不過,再看到下面的穆桂英,趙恆的眼睛一亮。
清咳了一聲,趙恆才郎聲道:“楊主帥雖然兵敗,不過卻是敢統帥三軍的人才。此時正是用人之時,楊主帥之過不如就讓他戴罪立功,繼續平叛吧。”
“官家真乃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