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太早了嗎?”莫里斯煞有其事的反問。
“是的,是太早了。”埃文響應他的話,“你才二十出頭,老天,可以當我兒子了。”
“我可不想當你的兒子,在你眼中,我是如此的幼稚嗎?”
“咦?”他話中的意思好象“咳,我不是這個意思。”埃文躲開他的視線,輕聲道,“我只是覺得你還年輕,不用急著學我們這些個半老頭子感嘆過多。”
“的確。”莫里斯沒多說什麼,只是跟著他的話轉。“心情好些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難道他聽到了自己和本的爭吵?!
“巧合。”莫里斯不打算說出埃文和某人爭吵應該說是爭鬥的事已經傳遍了整間醫院,只要有女人,這世上就少不了八卦,“我猜的。”
“真的?”
“不然呢?”莫里斯踱到病床前,從下俯看著他。
“你來得太巧了。”
“這世上總有巧合的事,要不你想要個什麼理由,我說給你聽。”莫里斯好笑地看著他一臉的防備。
啊?理由也能事後再想麼?埃文詫異的抬起頭,不想卻陷入早已布好的陷井當中,他只能像只落入獵人手中的小兔一般,微紅著眼,輕顫著,沒有人能從那樣一汪碧綠的深水中逃脫出來,他覺得自己快溺斃了。
“一個正常而且還算英俊的男人某天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一個比他大上近一倍的同性。
在痛苦掙扎許久之後,男人終於決定拋開一切去追求真愛。
為了靠近男子,消除他的戒心,他天天偷窺這名男子,一旦發現他傷心難過,他就跳出來給予安慰,企圖趁虛而入,打動他的芳心、抱得美人歸,共度幸福美滿的生活這樣的理由可好?”莫里斯的視線緊鎖著眼前男人微紅的臉龐,抑制笑意的眸子垂下,薄唇不悅地抿起。
事實上,這是他完全真心的想法,只可惜聽者將它視為他的另一則幽默。
埃文再度輕笑出聲,這番話正好讓他從莫里斯的迷障中掙脫了出來:“你這是存心逗我開心嗎?”這肯定是另一則幽默了,好在他已經學會欣賞了不是?有進步。
“如果是真的呢?”莫里斯低喃的聲音像在自言自語,讓他聽不真切。
“什麼?”
“問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理由比較可信。”
“上帝,我寧可選擇巧合。”那還比較有道理,也比較單純,好累,與本的爭吵也許只能算是他單方面的亂髮脾氣,已經讓他思考不過來了,現在他無心再去應付太過複雜的局面。
“好吧,那就當是巧合。”莫里斯抬起身,將自己隱入陽光的陰影中,恰好掩飾住他略為陰鬱的神色。
“你不問我心情不好的原因?”奇怪的人,按現在自己的狀況,應該是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有人衝過來詢問才對他就不怕自己向警方隱瞞事情麼?
“你願意說麼?如果你願意請說,我會認真聽,要是不願意也不用勉強。”他說過自己永遠不會勉強他的。
“好吧,其實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是怎麼了解到的了,”他突然想起既然這裡是醫院,就有護士而護士是女人,只要有女人就相當於有了免費的宣傳車,看來今後他要被冠上暴力分子的頭銜了,“我和本吵了一架,他受了些傷。”也許不只一些吧,他清楚的看著鮮血從本的額頭上流淌下來。
老天,當時他的理智呢?!
猛然看見手背上的水點,埃文才發現自己竟然掉淚了,上帝,他還不夠狼狽麼?!
這該死的淚腺,發作之前不先通報一聲的麼?!
慌亂地抬起手些自虐地用力拭淚,哪知道卻適得其反,愈掉愈兇。眼中好痛,像是壞了的水龍頭,怎麼也關不上。
該死!該死!該死!他在心裡不停地咒罵著。
“好了,不要再蹂躪你的雙眼了。”莫里斯嘆口氣,大跨一步,將他低垂的頭按進自己懷裡。
老天,這一刻,莫里斯竟然感到了嫉妒,他好嫉妒本森竟然能讓埃文落淚,不論是為了什麼,至少他明白埃文是如此地重視本森。
原來伴著情感而來的情緒會如此之多,對莫里斯而言真是有些新奇地感受。
“抱歉,我失態了”
“永遠不要和我說抱歉。”一隻手掌輕柔地撫摸著烏黑的長髮,另一隻手則放在他肩上輕拍,其實莫里斯真正想做的是將他用力摟進自己懷中,而不是這作假的朋友樣。
想緊緊的抱住他、想完完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