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怎麼?你沒話可說了吧!”
垂下眸子,撇過頭,二姨太開口道,“我只是不想你觸犯政府頒佈的法令,所以才”
見此,年昔毅然打斷她的話,“我們雖然算不上親的姐妹,但好歹也共同服侍一個男人,你不想我觸犯政府的法令,為什麼不當面跟我說清楚,而是要找來巡捕房的人?從你的院子走到我的院子,應該遠比從宋公館走到巡捕房近吧!”她遽然冷哼一聲,“哈,我忘了,堂堂的二姨太又怎麼會親自去巡捕房呢?肯定是讓手底下的人去跑腿吧,或者是直接書信一封。”
二姨太掃了她一眼,淡問道,“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
“就在剛剛。”頓了下,瞟了她一眼,年昔才悠悠道,“那些新式的衣裳,除了佳人坊的人之外,還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宋司令,還有一個是小翠。大家都知道,最近戰事爆發,宋司令怎麼會有那個閒心去像他的二姨太那樣,大費周章的去舉報自己的老婆呢?無疑,小翠就是你安插。在我身邊的人。”
呵!她還真是後知後覺,那次,阿慧錯將新做的睡衣給她,那晚,除了她和宋博文之外,就只有早晨來收拾的小翠看到,小翠肯定是誤以為那是鋪子裡所售的暴露的衣裳,所以才有了這次的舉報。不過如果不發生今天巡捕房的事情,她恐怕還不知道小翠有問題,難怪三姨太讓她注意自己身邊的人。她太大意了!
“我”二姨太頓了下,沉著道,“我身為宋府的當家,除了要管理整個宋府之外,還要保證宋府的和睦相處,你們所做的一切當然都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也不想的。七妹,你要體諒我的”
年昔深吸一口氣,不想再聽她的辯論,遂打斷她的話道,“不要模糊焦點,你在每房都安插自己的人,不就是想逮著機會抓住我們的把柄,將我們除之而後快嗎?”她皺著眉頭,撇過臉,“三姐不正是因為被你抓住了一句話,成了你的替罪羊,被誣陷成買通土匪殺我的人嗎?”
年昔身邊的貼身丫鬟是二姨太的人,三姨太身邊肯定也不例外,想必是哪天三姨太在自己的院子罵年昔,所謂說著無意,聽著有心,這話恰好就被別人利用了
“我沒有。”二姨太渾身一怔,快速否決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承認小翠是我的人,我也確實想對付你,但老三那件事不是我誣陷她,我也沒那個本事讓她做替罪羊。君子坦蕩蕩,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即便告訴司令,我也不怕!”說完,她氣憤的起身離開。
聽著外面走廊上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年昔對二姨太剛才最後一句話頓時覺得好笑,君子坦蕩蕩。她的意思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天啦,到底誰才是設計陷害的那個人啊?無理取鬧的女人果真可怕。
暗自搖了搖頭,年昔不願再去想,反正現在什麼都攤開了,這樣也好,用不著以後面對她那張假臉,看著她明明恨得自己牙癢癢,卻還是一副親切的模樣對著自己。她不累,她都替她感到累。
幾個小時後,展示會終於結束了,各位太太空手而來,滿載而歸。她們高興,佳人坊的人也高興。期間,榮慧不負眾望,完美的講解讓眾位太太對新式的衣裳愛不釋手,紛紛哄搶。
一直忙到晚上,結算完後吃完晚飯,年昔才回到宋公館。她剛走進臥房,便看到宋博文半躺在床上小憩著,她怕吵醒他遂脫下高跟鞋,光著腳走在地毯上,輕輕的在床邊坐下,她愣愣的盯著雙眼緊閉、滿臉疲憊的他。她好想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暢所欲言的跟他聊聊,把二姨太的行為告訴他,聽聽他的說法。
嘆了口氣,她不想吵醒他,伸手替他蓋上被子,替他掖下被角,正準備收回手時,宋博文突然伸手擒住她的手,將她往他身上一帶,讓她趴在他身上。
未等年昔回神,宋博文低沉且還帶著些許睡意的聲音響起,“今天都能讓巡捕給你賠禮道歉,怎麼還嘆氣?”下午他就聽人議論這件事,說著她多麼的威武,豈料晚上回來沒看到她,所以小憩片刻,剛才她進門他便醒了,聽到她的嘆氣聲,他著實十分疑惑。
年昔輕愣了一下,吶吶道,“是不是覺得我給你丟人了?”事情傳的還真快,這麼短的時間都傳到他耳朵裡了,他不是很忙嗎?怎麼還有閒暇的事情去聽這些。
“別說傻話,不少軍官都羨慕我怎麼能娶到像你這種女中豪傑吶。”說話間,宋博文睜開眸子,眸色裡還透著絲絲疲憊。
輕撫著他的臉頰,年昔沒有接著他的話說下去,反而是緩緩問道,“今天晚上還要商議作戰的部署嗎?”他已經連續幾天都不曾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