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過。”說著,她示意身後的丫鬟,將竹籃遞給世軍,並道,“裡面有不少飯菜,你和幾個弟兄吃了吧。”
“是,謝謝二奶奶。”世軍頷首道。
一直注視著房裡的情形,三姨太耐不住性子,還是想進去,二姨太見機拉過她,將她拉離病房,低喃道,“三妹跟在司令身旁的時日也不短了,現如今還拿不準司令的脾氣嗎?你這麼貿貿然進去,司令只怕會更加厭惡你。”
聽到她的話,三姨太怔了怔,從氣憤中回神,更不解她此刻為何要跟她說這些,她正準備張嘴回話時,只聽見二姨太又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兒,我們到後面去。”她放開拉著三姨太的手,徑直走到走廊盡頭的拐角處,繞道病房後頭的空地。
三姨太見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瞥見走廊上不時有人來往,恨恨的朝後看了眼宋博文病房的方向,這才舉步往二姨太消失的地方走去。
心裡更是憤恨不平,剛才她分明在病房裡聞到一股胡蘿蔔的味道,司令最討厭這種味道,家裡從來都不曾出現過胡蘿蔔。哼!現在倒好,老七一口喂一個,司令一口接一個,果然是同人不同命。這個老七,還真不能小瞧了!
醫院病房處後面有一大塊空地,以供病人散心、漫步,由於正是吃中午飯的時間,並沒有多少人在此,所以此處也顯得極為空曠。中午日頭正烈,空地上沒什麼遮擋的大樹或者亭子,二姨太只能站在牆根的陰涼處等著三姨太。
不一會兒,三姨太剛走上前,腳步還未站穩,便聽二姨太緩聲道,“三妹,我們和七妹同為司令的姨太太,都是姐妹,你又何苦跟七妹置氣,況且她剛進府,根基還未扎穩,怎撼動得了你在府裡的地位,你又何必這麼急慌慌的跟她撕破臉?”
“二姐,你別說話不嫌嘴酸。”三姨太冷哼一聲,心裡滿是不服氣,“她排行最小,又可曾把我們這些做姐姐的放在心上過,她左不過就是個軍長的女兒,說難聽點,她就是個漢奸的女兒,能比我清白到哪兒去。只有她自己不知道,還把自己當大小姐呢!”她這話裡滿是酸氣,卻也不由得疑惑,這老二今天是怎麼了?以往都是啥事不理,現在倒好,居然主動招攬起是非來了。
聽她吐出這狂語言,二姨太連忙上前扯了扯她,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三妹,休得胡言亂語,七妹好歹也是將門之女,你怎可在背後這麼侮辱她?我們是一家人,應該和睦相處,若是這話被旁人聽去了,該怎麼說咱們宋府?”
揮開二姨太的手,三姨太不情願的瞟了她一眼,冷笑著,聲音越發尖利道,“哼,有誰人不知道她爹是個什麼貨色?漢奸的女兒,能好到哪裡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司令現在對著她這麼好,還不是看著她爹的面子,若是她爹沒落了,指不定司令哪天就冷落她了。她嫁給司令,不就是陳軍安插在司令身邊的一根眼線”
聽著她越發輕狂的言語,二姨太面上十分著急,斂一斂神,她道,“你小點聲音,禍從口出,那兩個字,你切勿在外亂說,特別不能讓七妹聽到,好了,你別在胡言亂語了,我們趕快走吧。”
“哼,讓她聽到又如何,這是鐵打的事情,永遠都抹不去的事實。”三姨太全然不以為意,神色鄙夷道,頓了頓,又道,“你平日不是最見不得這種事情,怎麼今日拉著我說這麼會子話?還是你想故意套我的話?送給老七當見面禮啊!”
“我能套你什麼話?”三姨太斂眉笑了笑,又垂下眼簾微笑道,“和你相處這麼多年,我難道還看不出你是根直腸子,什麼話都在心裡藏不住,心裡想什麼都擺在臉上,還用得著我費心去套嗎?”她移動步子,淡笑著注視三姨太,聲音正了正,悠悠道,“怎麼說我也是現在宋府的當家,我當然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不要無端生出一些是非。七妹初來乍到,你也算是府裡的老人了,該讓著點她。”說著,她拉過三姨太的手,語重心長道,“司令的心永遠都不會屬於一個人,你想想,你現在跟七妹爭,能得到什麼?得不償失!”
三姨太不著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定定的看了看三姨太,在心裡辨著她這話有幾分真、幾分假,看了半響,她也沒看出什麼眉目,撇了撇嘴角,神氣道,“是不是得不償失,要試過才知道,今兒個天氣不錯,我要到街上去逛逛,二姐就先回去吧!”說著,她便離開了牆根那塊地方,走到轉角處時,她回眸邪邪的瞄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二姨太。披著耀眼的陽光,儘管她眯著眼,但還是有些看不清三姨太的臉。
側過頭,她徑直冷哼一聲,別以為她不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能有這麼好心?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