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托盤來到冷宮,將酒呈到了秋依水面前。
秋依水聽他還想抵賴,冷笑道:“你明知我不能走出冷宮,還叫我去問皇上?”
“真的是皇上派奴才來的。對了,這兒還有皇上的手諭。”
安公公將蒼漠的手諭呈到秋依水面前。
冷宮門口有人把守,沒有蒼漠的手諭,安公公是進不來的。
秋依水略略看了看手諭,繼續逼問:“手諭上可沒寫你都帶了些什麼東西來。快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將酒舉到了安公公的唇邊,威脅他。
安公公追悔莫及。
只道榮妃威逼利誘,他沒奈她何,誰知這個皇后更是不好惹的。下午殺了個書庫的太監,皇上也沒把她怎樣,如今再添他一條小命,只怕皇上也會不了了之。
思來想去,還是先應付過眼前的危機,保住這條小命再說。
顫聲說道:“我說,我全都說出來,只求娘娘饒奴才一命。”
冷宮夜驚變4
秋依水點頭應允:“只要你說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她本來就是嚇唬他的麼,還真當她是殺人女魔頭啊。
安公公便一五一十把剛才遇到綠蝶的事全都供了出來,只隱瞞了綠蝶拿他的劣行要挾他。
說完之後不住哀求:“娘娘饒命啊,奴才全都說出來了。”
只恨秋依水扣住了他的脖子,他沒辦法向她叩頭表示誠意。
秋依水暗忖,她的猜測果然沒錯,榮妃果然是想害她。就不知道其他的事是否都是她乾的,她與那個蒙面人之間有沒有關係。
嗯,應該是有,明擺著下午欣兒同蒙面人是勾結一氣的。
事不宜遲,她得趕緊把這事告訴蒼漠。
正想抓了安公公一道去見蒼漠,突然腹內一陣劇烈的絞痛,痛得她差點暈厥過去。
手足痠軟,幾乎抬不起來。
秋依水連吸了好幾口涼氣才勉強剋制住自己,沒有將異常暴露在安公公面前。
這個安公公,心術不正,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無法剋制住他,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情知不妙,鬆開了扣住安公公脖子的手,如常的口氣命令道:“那邊櫥櫃上有紙硯筆墨,你馬上過去,把你剛才的供述寫下來,按上指印。”
安公公苦著臉請求:“娘娘,寫下來就不必了吧。”
秋依水痛得說不出話來,強忍著坐直身子,向他揚了揚手中的酒杯。
安公公只得取了紙筆,將供狀寫下來,按好指印,呈到秋依水面前。
在安公公背過身去的時候,秋依水悄悄地顫抖著手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盤膝坐在地上,運氣排解痛苦。
她並不知道為什麼會腹痛,只道是突發惡疾。
她也不懂得運氣排解痛苦的法門,但是剛才痛得吸氣時,牽動了內力,氣息流轉過處,痛苦稍稍緩解了一些。
冷宮夜驚變5
她現在只想著減輕痛苦,捱到把這件事處理完畢。
因此趁著安公公寫供狀的時候,引導著內力在小腹緩緩盤繞。
痛苦稍減,總算強撐著坐在地上,直到安公公把供狀呈到她面前。
秋依水若無其事地接過供狀,摺好後放進懷裡,朝外揮揮手說:“沒事了,你去吧。”
“娘娘,”安公公為難地問,“如果榮妃娘娘找到奴才,奴才該怎麼辦啊?”
秋依水答道:“你就說,我不小心打翻了酒,沒喝下去,只吃了夜宵,以後你再找機會來對我下手。至於供狀的事,我相信你不會笨到把它告訴榮妃。”
“是,是。”安公公連連答應。
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只能這麼辦了。
唉,這回可真是兩面不是人,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啊。
“滾吧。”秋依水低聲喝。
安公公匆匆收拾了桌上的夜宵,端了它連滾帶爬出了冷宮。
安公公剛一離開,秋依水就痛得伏在地上,直不起身。
話也說不出來,連出聲叫守在外面的兩個宮女替她去叫御醫的力氣都沒有。
秋依水今天有心事,想自己靜靜地想一想問題,之前吩咐過宮女,沒有叫她們的時候不可以進來,因此她們都依言守在門外。
秋依水嘗試著再引動內力,把痛苦稍稍壓制住,好出聲叫宮女進來。但是內力渙散,怎麼也聚不起來。
眼前的地板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