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裡的這幾天,蒼漠依然同出巡時一樣,整日粘著她。
想想都覺得好笑,這哪象個帝王嘛。
秋依很順利地溜出了宮,一路回想著同蒼漠相處的各個片段,心情大好,不時自己笑出聲來。
澤天還住在上次去過的僻靜的小院中,秋依水輕車熟路找到了他。
再次見到澤天,他依然站在那株大槐樹下。彷彿他一直就站在那兒,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秋依水走到他身後。
澤天沒有回頭,仰面望著樹枝上在巢中嬉戲的兩隻鳥兒,說道:“已經過去十天了。”
秋依水明白,他指的是她的兩月之約。
上回澤天在雲夢山裝作劫匪劫持她,她曾答應過他,兩個月之後隨他走。原來他時時刻刻算計著呢,她還能說什麼呢?
澤天又指著樹上的鳥兒說:“你看,上回你來的時候,它們才剛搬到這棵樹上,如今,都已經新築了一個溫暖的家了。”
轉過身,深沉的眸子看著秋依水。
秋依水無法給他什麼承諾,只得轉移話題。
“你不是說你找到贈書老人了嗎?他在哪?快帶我去看看吧。”
澤天知道她在迴避這個話題,也不強迫她,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去。”
秋依水隨著澤天,穿過幾條小巷,來到另一個僻靜的小院中。
那個小院的格局同澤天自己住的這個差不了多少,都是皇城中最普通最不起眼的那種,最不至惹人起疑。
老人顯然並不願引人注目,莫非他也有著特別的身份?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看到秋依水,老人眼睛一亮,隨便恢復了常色,向屋內讓道:“兩位,裡面請吧。”
引了澤天和秋依水,到房內的一張茶桌前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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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桌上擺了一套潔淨的紫砂茶具,旁邊的一個小茶爐上,放了一個燒水的茶壺。
老人並不開言,在茶爐旁坐下,不緊不慢地捅了捅茶爐。很快,壺中的水便冒出了白汽。
老人熟練地洗著茶具,然後泡茶淋茶,最後將三杯澄澈碧綠的茶水分放在三人面前。
秋依水早按捺不住了,好容易等到他手中空閒下來,急急問道:“老伯,你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他了嗎?我們以後該怎麼辦?我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不知道澤天有沒有向老人隱瞞身份,只好用他這個稱呼來代替,反正屋中只有他們三個人。
老人的眼中好似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我還沒有告訴澤天殿下,我說過的,要等你同他一道來了才能說。”
原來老人知道澤天的身份。
也是,所有的人中,恐怕只有他洞悉所有的事情。
秋依水催促道:“現在我已經來了,你趕快告訴他呀,把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他。我是從另一個時空來的,不是他的那個秋依水。”
她曾一再向澤天澄清她的身份,可是澤天總不肯完全相信她的話。
老人嘆道:“依水,其實我騙了你。”
“騙了我?”
秋依水一頭霧水,他騙了她什麼?難道根本就沒有另一個秋依水?可是這具身子又是怎麼來的?不可能,澤天的情人不就是秋依水麼,怎可能沒有那個人。
老人憐惜的目光看著秋依水。
“依水,你一定認不出我是誰了吧?”
“我一直都想問你,你到底是誰?”
她只見過他兩次,兩次他都沒有提到過他的身份。
“果然如此,唉,你這孩子,連我都忘記了。澤天你當然也不記得了。”老人嘆息連連。
秋依水越聽越糊塗,這個老人在說些什麼呀,好象她跟他是老熟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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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秋依水不耐地催促。
他老是喜歡賣關子,每次都不肯痛痛快快地說出來。
老人又嘆了半晌,才答道:“我是無為老人。”
澤天聞言立刻問道:“你是無為老人?依水的師父?”
“她向你提到過我?”老人看了秋依水一眼,笑眯眯地問澤天。
澤天答道:“是啊,她曾經跟我提起過你,說你是她的啟蒙恩師。如果不是被我父皇看中,秘密培養她,說不定她會跟你一道雲遊世界去。”
“可是,她現在連我們兩個都忘記嘍。”
澤天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