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道:“你先回去找龍禹,這瓶子裡是解藥。”
丹殊接了藥瓶,只是略微愣了一愣,便應了好。提了韁繩一個轉彎,原路返回。管他林雲深有什麼天大本領,有完顏長風在。想來他也翻不出天。
“完顏先生為什麼這麼護著龍禹?”林雲深眯著眼,看著完顏長風:“在我的印象中,完顏先生可不是那麼熱心腸的人。”
不但不是熱心腸,完顏長風這個人的性子,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冷的。因為太優秀,所以大部分人他並不放在眼裡。他對大部分人都很客氣,那單純只是因為禮貌也是一種疏遠。而且他毫不掩飾這種疏遠,年輕的時候,更是全身都透著一種氣息,彷彿身上貼了個牌子。我看不起你們,離我遠點。
完顏長風笑了笑:“我說了我有自己的理由,而且。我也不是護著龍禹,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一剎那,林雲深的表情甚至有些陰狠:“完顏先生,我知道你厲害,但我若是查。也未必查不出你的目的。”
完顏長風嘆口氣道:“那又怎麼樣呢,那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只是安靜久了,不想再糾結進那些塵封往事。而且我也勸你一句,,你也別礙了我的事小四,可別怪我說句坦白的話,旁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有我在,你,還沒到可以肆意妄為的火候。”
林雲深這人完顏長風從小見著,便知道日後是個狠角色,孩子很聰明,而且不僅僅是聰明,他小時候便有種旁的小孩沒有的冷靜和心思。林家幾代都是東錦的祭祀,守著一個與東錦國息息相關的命運,但是隻到了林雲深這一代,糾葛突然變深了,他為他卜了一卦,出來一個匪夷所思的結果,而這個結果,就是林雲深一直不願意接受的命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林雲深對完顏長風是信服的,因為這個人在傳說中太無所不能,而自己一貫嚴肅苛刻的父輩,也對這個人非常推崇。所以在那段記憶被封鎖著的時間裡,林雲深雖然不記得完顏長風,但是父親對自己說的那個預言卻時時刻刻出現在面前。每見到龍禹一次,每聽到一次她的名字,就更讓他恨上三分。
林雲深什麼也不說,完顏長風的身形太高大,巨大的影子將幼時的他牢牢覆蓋其中,幾乎是遮天蔽日的存在。他雖然心裡不服,對著他卻始終有種對著長輩不自覺敬畏的感覺,實在是狠不起來。可這些年的殺伐決斷,卻又讓他不願意向任何人低頭。一時之間,只覺得對龍禹的厭惡又多了幾分,那樣一個女人,幾乎用什麼樣惡毒的言語來形容都不為過,可偏偏卻又那麼多人願意擋在她面前。
這個世界,又有多少善良的人一生窮困潦倒。甚至有多少好人死於非命,什麼因果迴圈,報應不爽,林雲深家族世代從事的都是和命運相關的行業,有時候他忍不住會有很深的厭惡,這世道如此不公,人又為什麼要聽天由命。
丹殊拿著解藥回到營地的時候,聽著帳篷裡發出來的聲音,非常糾結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這才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其實這種場面見的多了,也參與了不少,丹殊覺得自己應該很習慣和麻木了才對,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龍禹轉性之後,他反而覺得越發的彆扭。
裡面的人彷彿僵住了一般,聲音也頓時停了下來,然後是墨離的聲音:“丹殊?”
丹殊來開門簾一角,聽著聲音將瓷瓶丟了過去:“從林雲深那裡拿來的,完顏先生也在,九方夏沒事了。”
龍禹應了聲好,裡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丹殊有點猶豫自己是應該等一等還是先離開,卻聽著門裡龍禹一聲驚呼。
幾乎沒有多想的,丹殊衝了進去,然後看見龍禹和墨離都蹲在牆角
丹殊不由的道:“這是怎麼了?”
只見龍禹手裡捧著老鼠,老鼠軟塌塌的趴在她手裡,一動也不動,眼睛也閉著。
“老鼠。”墨離伸手揉了揉狐鼠的腦袋,有些擔憂:“他這是怎麼了。”
龍禹剛才還想著,不管自己是什麼時候著了林雲深的道,完顏長風不是號稱狐鼠是可以趨吉避凶的嗎?如果有任何人有不軌的意圖接近他,難道不應該像那天那樣報警嗎,怎麼無動於衷呢。
龍禹吃了解藥以後瞬間便覺得舒服許多,這個一直有些隱約的念頭又蹦了出來,下了床就先看了一眼老鼠的小窩,誰知道看見老鼠正仰面朝天的趴在窩外面,頓時覺得不對勁兒。
老鼠是個很講究的小東西,晚上睡覺要麼就是在龍禹的床上,要麼就是在自己的小窩裡,再怎麼困,也不至於趴在外面,何況它那樣子,怎麼也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