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待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一下子接觸到熾烈的光線,龍禹的眼睛有些不適應,伸手擋住了眼睛。
遮擋住陽光,龍禹看了看周遭,這是處荒無人煙的野地,一眼望去,除了雜草,什麼都沒有。走了那麼長時間,現在離出事的醫館,怕是已經很遠了。也不知道自己失蹤的訊息,有沒有被墨離發現。
草地上,十幾匹馬,一色黑衣的男子整齊的站著。
九方夏已經完全不是在公主府那個帶著媚色的男寵樣子,即使在陽光下,也還是冷冷的。
“把地道封上。”九方夏道:“去告訴東錦皇帝,福寧公主去臨洛做客,小王自會妥善招待,讓她不必擔心。”
手下應了一聲是,九方夏翻身上了馬,俯下身子,抓著龍禹的手臂,將她硬扯到身前。
龍禹揉著被抓痛的手臂,還沒坐穩,九方夏已經揚起馬鞭,疾馳而去。
看九方夏從公主府裡出來之後,馬上變了一個人一般。龍禹心裡七上八下的,心想著怎麼才能和他好好談談。要不然的話,前途堪虞。
不過這一路也沒有找到什麼說話的機會,九方夏的馬很快,而且走的都是些小路山路,有時就在林間穿梭,想來不管怎麼樣,他們也還是在東錦國內,多少要忌憚一些。
夜色低沉下來,九方夏這才喊停,他們現在所在的,是一處山間的破廟,龍禹有些無語,這個年代的破廟怎麼那麼多。不過好在有這個破廟,總算是多少可以擋擋夜風,不然的話,想來是要在林間野營的。
將馬匹拴在附近的樹木上,九方夏扯著龍禹進了屋。
這是個多年無人的破廟,整個屋子都是用木頭混著土搭起來的,年久失修,四處透風,抬頭便能看見星光月色。地上也全是黃土雜物,枯枝石塊。
九方夏的手下倒是一個個都挺麻利,也習慣了野外生活,拴了馬進來,便分工收拾,很快便打掃出一塊乾淨的地方,生起火堆,請九方夏兩人坐下。
這裡的兩人,指的是九方夏和他的弟弟,九方夏是他們口中的主子,他的弟弟,地位自然也是不低。
九方夏坐下的時候,扯了一把龍禹,龍禹便也就在身邊坐了下來。反正一身衣服已經在地道里蹭的很髒了,而龍禹從來也不是一個瞎講究的人。
剛才一路行來的時候,便有人順手打了幾隻野雞,此時拿出行囊裡乾糧,將野雞略處理了,放在火上烤起來,雖然沒鹽沒油,卻也香味撲鼻。
雖然九方夏要折磨龍禹,但是卻也沒有低階的打算把她餓死,只是頗為不耐的拿了一塊餅,撕了半邊雞,一起丟了過去。
龍禹頗為明白現在自己是個階下囚的身份,只想安安穩穩的別惹怒九方夏才好,拿了東西默默地啃著,雖然幹了點,味道還是不錯。
一時吃完了,時間還早,也不急著休息,九方夏和自己手下便圍著火堆聊了起來,看樣子這些人都是常年跟著他的,雖然主僕分明,卻並不很拘束。
龍禹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減弱一些,抱膝坐在九方夏身邊,頭搭在膝蓋上打著盹。
可惜再是不言不語,也還是逃不了別人對她的注意。
“主子,這真的是東錦的福寧公主?”有一個黑衣人看著一直到現在都老老實實,沒有一點小動作的龍禹,忍不住疑問道。
“你覺得我抓錯人了?”九方夏斜睨了眼龍禹,龍禹似乎聽到在說自己,有些迷茫的抬起頭來。
“主子怎麼可能抓錯人。”黑衣人忙道,可是猶豫了一下,又道:“可這女人,一點兒也不像傳說中的福寧公主啊。那個女人屬下雖然沒有見過,可”
“可是惡毒狠辣,囂張跋扈是吧。”九方夏接了句話,伸手捏住龍禹的下巴拉近自己:“龍禹,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這樣的溫順,可不像你的性格。”
九方夏的手勁十分的大,龍禹的下巴被捏的生疼,眼睛頓時紅了一圈,伸手打在九方夏手臂上想讓他放手,可是這瘦弱的身體掩蓋下,卻是鐵鑄一般的結實。哪裡是現在沒有武功在身的龍禹可以推動絲毫的。
九方夏盯著龍禹看了一會兒,猛地放手,將她推倒在地上。
龍禹揉著下巴,還沒回過神來,便聽見九方夏對他的手下道:“如果說是旁人,我都不敢說是不是會抓錯。可是福寧公主,我可是太熟悉不過了。福寧公主可是號稱東錦第一美女,不但長得標緻,細皮嫩肉的,而且御人無數,床上功夫,更是了得。怎麼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如果有興趣,大家不妨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