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未見,當年又是以那樣一個不光彩的身份離開,可宮中這些下人對九方夏的態度竟然還是恭敬非常,沒有半點不敬不屑的樣子。
穆華廳中,果然是一派把酒言歡的氣氛,九方夏整了下衣裝,走了進去。龍禹有些忐忑的跟在後面。
“兒臣叩見父皇。”九方夏在大堂中下拜行禮,龍禹有些不知所措,也就硬著頭皮跟在他身邊,她可沒漏看,廳中除了一身黃袍坐在正位的臨洛國王,坐在右手主位的,還有她見過一面的母皇,東錦女皇正裝嚴肅的樣子,那氣勢倒是絲毫不輸給臨洛的皇帝。
“皇兒平身。”臨洛皇帝道:“夏兒,來見過東錦女皇陛下。”
於是九方夏又給東錦女皇行了禮,好像絲毫沒有往日的那些事情一樣,正規的像是一場真正的初次見面。
錦帝向龍禹招了招手:“禹兒,過來給母皇看看。”
龍禹嗯了聲,趕忙走了過去,不管怎麼說,這個母親對自己還是不錯的關心的,特意跑這一趟,應該也是為了自己吧。兩國如此這個局面,她來到臨洛,再是萬無一失,也還是要冒些風險的。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她完全沒有必要親自跑一趟。
錦帝抓著龍禹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視線停在她臉頰上那特意遮著的疤痕上,皺了眉:“這是怎麼回事。”
龍禹支支吾吾的用手擋了擋:“不小心碰到的,過幾天就沒事了。”
“嗯。”錦帝點了點頭,道:“三皇子,我們禹兒可是我捧在手心裡養大的,你可得照顧仔細了,若是總磕磕撞撞的,我可是不饒你。”
這話似乎沒什麼問題,可龍禹怎麼就是覺得那麼奇怪呢,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丈母孃對女婿的囑託。
九方夏似乎也覺得有些奇怪,沒有接話,錦帝也並不要他接話,拍了拍龍禹的手:“好了,坐過去吧,我和洛皇,有事情對你們說。”
龍禹看了看,只得拎著裙子坐到九方夏身邊,對面唯一空著能坐的地方,就只有九方夏身邊了。
臨洛皇帝看著龍禹坐穩了,這才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福寧公主,嗯論理,這個時候是不該讓夏兒和公主見面的,但是他們也不是陌生人了,朕倒是覺得,不必拘泥那些民間規矩,所以昨夜聽說福寧公主宿在三皇子府上,我也沒有派人接出來,怕是到了旁的環境裡,公主反而不自在。錦帝陛下,你覺得呢。”
東錦女帝點了點頭:“真是這樣,所以我才會親自前來,禹兒,其實母皇這次來,是給你選夫婿的。”
龍禹意外,睜大眼睛:“母皇,你說什麼?”
“嗯,是母皇說的不對。”錦帝道:“不算是選夫婿,這個夫婿,應該是已經選定了。我這次來,是想與洛皇商量一下大婚事宜,你是我東錦最尊貴的公主,榮王,是洛皇最看重的皇子,你們的大婚,一定要風光盛大,舉國齊歡才行。”
“我和九方夏?”龍禹愕然,轉臉看了九方夏,他雖然還保持著鎮定,臉上卻是難掩意外。看來這事情,他也是一星半點都不知情。
“不得直呼三皇子名諱。”錦帝教育女兒道:“禹兒,怎麼沒一點規矩。叫洛皇陛下笑話?”
“不礙事不礙事。”洛皇笑呵呵慈祥道:“今日家宴沒有外人,不必拘謹。錦帝,你我這個年紀,哪裡懂得年輕人的相處。若他們也是公主來皇子去的,反而顯得生分。”
龍禹還沉浸在剛才的那句驚嚇裡,東錦女皇,竟是來商量她的婚事的,這就要將自己嫁了,這怎麼可能,她難道不知道九方夏在公主府是個什麼生活,臨洛皇帝又難道會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可能坐在一起商談他們的婚嫁起來呢。
龍禹都沒聽見他們又說了些什麼,只聽身旁的九方夏站起身道:“小婿給母皇請安,這次事情,是我硬拉著禹兒同行的。有失妥當,讓母皇擔心了。”
這一聲母皇喊的,比龍禹還親熱。龍禹不由得脫口而出,剛一聲喂,還沒說話,便被九方夏在桌下握住了手。
九方夏不鬆不緊的握著龍禹的手,淡淡笑道:“禹兒,和我在一起,難道你不高興嗎?”
九方夏長得本來便俊朗無比,是疤痕也遮不住的瀟灑倜儻,此時面上帶著微微笑意,淡淡情意,說不出的神情迷醉,即使龍禹知道他是假的,也還是一時之間,不由得愣住。
不過這一愣也只是一剎那的事情,龍禹隨即咬牙切齒的捏了九方夏一下,縮回手來。
在一起,在一起打鬼啊,龍禹有些不好看的對著錦帝訕笑:“母皇,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