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的衣服還沒脫光,已經被嚇軟的下|半身光溜溜地敞在空氣裡,想爬起來卻又被脫到膝蓋的褲子絆倒,只能邊爬邊退,邊求饒,“蘇,蘇小姐,我們,我們是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別動真”
蘇詞渾身都染著血,紅著眼拿著刀子看著他狼狽地爬,腳下一步一步地靠近。很有古典意味的鵝蛋臉如今猙獰地盯著男人。
她心裡在咆哮著殺,殺,殺!
但是理智又一直在告訴她,不能,不能再逼緊了,你沒體力了,現在這個男人只是被你嚇住了,並不是真的沒有反擊的能力,不能再上前了!
“滾!”蘇詞沙啞地吼出這句話。男人立刻轉身就跑,途中被褲子絆倒在地,臉被鋒利的草葉邊緣劃出一條血痕,可又飛快爬起來,很快就跑沒影了。
“啊啊!!”這時,衣衫不整的李玉才反應過來,眼睛呆滯地看著因為眨破大動脈失血過多已經變成屍體的男人,捧著腦袋尖叫。
“別叫了!”蘇詞的手在男人跑了之後就一直忍不住地顫抖,如今再聽到這聲尖叫,只覺得連呼吸都困難了,瞪了她一眼,將匕首換了手,沾著血的右手不停地在身上擦拭,像是要擦掉些什麼。
一會後,蘇詞踉蹌地從已經死透的姓李的男人身上拿下他的揹包。先開啟拉鍊吃了幾個巧克力,才將他的揹包放進自己大一號的揹包裡。這男人那天晚上並沒有取下揹包,所以他的歸來倒是讓隊伍多了點物資,可如今這些都歸她了。
頓了頓,蘇詞看了兩眼他身上染滿了血的衣褲,一不做二不休彎腰將衣褲跟腰帶也都扒下來。
這時李玉才勉強平靜了一點,呆滯地看著她。
蘇詞看著她,“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李玉呆呆重複了句,然後才道,“不是回去嗎?”
“你還想回去?再被人強|奸嗎?”
“那總被沒命好啊!”李玉激動地站起身叫道。
人各有志,既然她這麼選擇了,蘇詞自然不會勉強她跟自己出去畢竟回去還可以多活幾天,可不回去,只怕今天晚上就會喪命。
蘇詞深呼吸了幾次,才問道,“他們說的那條河在哪,告訴我。”
李玉顫巍巍地指了個方向。
“有多遠?”
“要走二十多分鐘。”
這麼久希望她不會在半路就被被血腥引來的野獸吃了。蘇詞轉身離開之前對李玉說道,“快點回去吧,這裡血腥味這麼重,很快就有野獸會來,你回去之後也要小心。”
李玉嗯了一聲,見她轉身要走,忙問道,“你去哪?你真的不回去嗎?”
蘇詞只是搖搖手,朝她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好一會,她突然聽到李玉在後面叫道,“蘇詞,對不起!”
對不起?是在說引她來這裡的事吧?
對於這聲道歉,蘇詞只能當做什麼都沒聽到,咬牙大步向前走。腦子一直一直在回放剛才的那一刀,跟那個男人瞪得幾乎要突出來的眼睛,卻什麼情緒都生不出來,只能茫然地向前走。
這一路上,她突然很希望來只被她身上的血跡跟手上這些帶著血的衣服吸引而來的野獸。
這樣她就什麼都不必想了。
但是這一路上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到在陽光下瀲灩的河水,蘇詞只覺得嘴唇乾燥得厲害,心裡那些消沉絕望突兀地消失,又升起了求生的慾望。
這條河大概有十幾米寬,水流不算急,河邊有很多動物的腳印,看來這裡經常有動物過來喝水。周圍很是安靜,第一次在這森林裡看到這麼大範圍的陽光,蘇詞只覺得這裡寧靜美好得跟仙境一樣。
但這裡面不知道有多少危險。
蘇詞抓著匕首,爬上河邊的一塊石頭,坐到被水掩埋的石頭邊緣,脫了衣服快速清洗自己身上跟衣物上的血跡。
清洗的過程快速又緊張,大概五分鐘,蘇詞就在水裡清洗了自己,穿上清洗掉血跡的衣服,再利落地將那姓李的男人的衣服洗乾淨撅掉水放進揹包,將揹包背在身上。
如果她運氣好沒死的話,這些衣服都是有用處的。
半蹲著腰正要起身的時候,身後突然一陣風聲,蘇詞心裡一緊,她腦子裡還沒想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身體就已經滑進水裡,快速往下潛,最後縮排石頭下懸空的地方。
剛才驚鴻一瞥間,她看到一隻頭上長角的野獸朝自己撲過來。
蘇詞憋著呼吸在水下瞪圓了眼,聽著水面上那獸隱隱約約的似牛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