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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人色,手忙腳亂地揉她心口拍她後背,忙活了好半天葉氏才又醒轉來。

崔祥又嚇出一身汗,見母妃醒了,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床前:“兒子不孝,治不好母妃的病,還讓母妃生氣,我實在是不孝極了!”說著抬手又給了自己一耳光。

葉氏淚流滿面地靠在被子上,哀哀地道:“我還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省得將來還要給你們兄弟倆送終啊!”

崔祥跪在床前,也是泣不成聲,一屋子宮女跟著嗚嗚咽咽,彷彿都看到了不久的將來自己的死期。

事已至此,葉氏再有什麼怨言,說出來也是白搭了,以她對崔繹的瞭解,那聽風就是雨的性子,指不定拿到信第一時間就騎著馬往回趕,後面曹遷或者別的誰收拾好行李,得追幾天才能追上他。

她的猜測大體八九不離十,崔繹確實是看到信就立刻決定要回京,只是多年急躁衝動的脾氣被持盈磨啊磨的,已經越來越冷靜了,還能自己想通訊背後的陰謀,葉氏若是知道這一點,或許焦慮之心也會減弱不少。

從燕州到京城,快馬加鞭也要一個月,更別說持盈不會騎馬,又帶著行李,少說要走四十天,崔繹每天都處於忐忑不安中,唯恐自己還沒到京城,噩耗就傳到了跟前。

進入甘州的第三天,信使帶著百里讚的信追了上來,持盈看了看,上面交代了他們走後燕州府的諸事安排,提到弄月時,百里贊認為應放出話去,就說弄月投繯自縊,確實死了,人暫時囚禁起來,等他們回來再決定是殺了還是趕出燕州。

“先生說他讓府裡的下人們按照他編好的話,到處去說弄月莫名其妙自殺了的事,但咱們要裝作不知道,這樣一來皇上聽了探子傳回去的話,既能確信弄月得手了,又不會再難為弄月的家人,一箭雙鵰。”

持盈說完,看著心不在焉地坐在床邊的崔繹:“王爺?在想什麼呢?”

崔繹捏著鼻樑嘆息不止:“沒什麼,想早點到京城,是非黑白一次來個痛快。”

持盈明白他一定還是對端妃可能也有份騙他的事耿耿於懷,又一再說服自己不會是那樣,反反覆覆,搞得自己很累,遂安慰道:“是非黑白,你想也是那樣,不想也是那樣,與其在這裡胡思亂想,不如養精蓄銳,應對最糟糕的情況,王爺要記得,咱們的敵人是皇上,不是太妃。”

崔繹還是一臉放不下的表情,但也聽話,點點頭:“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三月初七,武王府的馬車終於進入了京畿,崔繹主張既然回來了應該先進宮請安,以免崔頡說什麼目無長兄之類之類的,但持盈堅持直接去醉蝶山行宮,理由是既然信中隻字未提皇上怎樣想怎樣說,他們這一趟,應該是“偷偷回來的”,崔頡應該是“不知道的”,貿貿然進宮去反而會被認為是別有居心,到時候蠻不講理地把人一扣,多的麻煩都鬧出來。

兩人在官道旁爭了一陣,最後崔繹決定聽夫人的話,馬車在岔道口轉向了醉蝶山。

崔繹沒有忘記當初自己就是在這裡被扣上了造反的帽子,儘管三月的醉蝶山還沒有紅葉,視野極好,他還是忍不住下車騎馬,生怕崔頡又埋伏了人要刺殺他們。

刺客沒有,也不會有,要是在這裡把武王給殺了,崔頡的龍椅也就別想坐了,無端殺死回來探病的親兄弟,百姓的唾沫絕對能把皇宮給淹了,所以持盈倒是不擔心。

行宮守備稀鬆,一群人老珠黃的女人守著不怎麼值錢的桌椅板凳,賊都懶得來,曹遷謊稱來的是葉氏孃家的侄兒,又賄賂了守衛每人一個銀元寶,輕輕鬆鬆就將馬車帶進了行宮,然後打發人拿著崔繹的親筆信進宮去謁見啟聖帝。

葉氏正在午睡,崔祥在外間撐著腦袋打盹,忽地有太監欣喜若狂地衝進來報:“王爺!武王和王妃來了!”不光崔祥醒了,連葉氏也被驚醒,撐著就要起身:“什麼!王爺真的來了?”

才說著,院外一串腳步聲,崔祥馬上從椅子裡站了起來,手足無措地看著門外,葉氏伸手:“快扶我起來!”宮女們趕緊將她扶起來,給她背後塞被子枕頭。

崔繹三步並作兩步跳上臺階,撩裾跨過門檻:“懷祐,母妃現怎樣了?”

崔祥還沒來得及回答,葉氏就在裡間悲呼一聲:“繹兒!”崔繹馬上拋下弟弟不管,撩開珠簾衝了進去。

持盈沒他步子大,落後了一段,進門來先給崔祥請了安,崔祥忙不迭回禮:“二嫂。”再同她一起進入裡間,崔繹已經跪在了床前,葉氏泣不成聲地道:“你真是傻啊!怎麼能回來,怎麼能回來啊!萬一你有個好歹,我怎麼向皇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