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也算默契,若非他對你念念不忘,我卻是有心要交這個朋友。”
持盈忍俊不禁,打趣地問:“都說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王爺怎把衣服看得比手足還重要?”
崔繹橫她一眼,有板有眼地回答:“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誰扒我衣服,我斷他手足,有何不對?”持盈笑得直不起腰,只得稱讚:“王爺英明。”
崔繹嘴角微勾,笑容溫暖:“他若是看上別的人或者別的物件,本王向來不是個吝嗇的人,給他卻也無妨,唯獨你不行,誰也別想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這一番直白的話直聽得持盈面紅耳赤,心中卻又柔情激盪,忍不住依靠在他懷裡,使壞地問:“真的?除了我,什麼都行?若是他要程大人給王爺的星淵劍,王爺也給?”
崔繹斬釘截鐵地點頭:“給,不過一把劍,本王沒了它也照樣上陣殺敵。”
持盈笑了笑,又問:“那金烏呢?”
這回崔繹糾結了,猶豫啊,掙扎啊,最後憋出一句:“不行,金烏隨我出征近十載,是生死不離、榮辱與共的摯友,不能給。”
持盈本就是逗著他玩,看他那表情嚴肅得好像真有人問他要金烏一樣,便笑著說:“說笑的罷了,君子不奪人所好,博木兒雖然脾氣倔了點,還不至於蠢到做出向王爺索要金烏這種事來,瞧你嘴角繃的,真該讓金烏來給你跪下磕頭謝恩。”
崔繹也笑起來,二人坐在屋裡說了一會兒話,丫鬟來稟報說酒菜都已備好,客人們也都到齊了,這才一同去宴廳。
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在燕州,武王府從未像今天這樣熱鬧過,謀士的席位裡少了個老鼠屎謝永,多了個毒謀士山簡,已經賺了一把,武將這邊除了曹遷和楊瓊,又多了徐誠和博木兒,而桑朵,按中原人的規矩,未出嫁的姑娘不便與陌生男子同席,但她畢竟是塞外人,不講究這些,於是持盈也叫人在博木兒的旁邊為她置了一席。
小秋還在養傷,陪著持盈的是弄月,如果說在京城時候持盈對她還有些防備,擔心她是端妃或者皇后的奸細,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下來,也已經充分地信任她了,再加上心頭大患謝玉嬋也被除掉了,宴廳裡全都是自己人,放眼一望都覺得心情愉快。
崔繹入席,除了博木兒兄妹,眾人紛紛起身行禮,他擺擺手:“都不必拘禮了,坐吧。”
“之前北狄兵犯虎奔關,敵眾我寡,本是兇險至極,然而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這群豺狼最終還是夾著尾巴逃回了草原上,今日難得大家都到齊了,本王便先乾一杯,代燕州十萬百姓謝過大家了!”
一番慷慨陳詞後,崔繹仰頭幹了第一杯,其他人一看,也紛紛舉杯,謙虛著不敢不敢、應該的應該的,跟著喝了。
崔繹放下酒杯,持盈便提酒壺為他斟滿,博木兒坐在席中看到這一幕,嘴角不自然地往下撇。
崔繹又道:“仲行,聽說你瞧上個姑娘?”
曹遷先是驚了下,然後臉一紅,一邊被徐誠推搡著一邊窘迫地回答:“是有這麼回事。”
崔繹笑著晃了晃酒杯:“怎麼樣一個姑娘,要不要本王去給你說媒?”
曹遷還沒說話,徐誠就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小子不厚道啊,怎麼也沒聽你提起過?喜歡就要捋袖子趕緊上,晚了可就被別人娶走了,兄弟我可等著喝你的喜酒了啊!”曹遷嘿嘿地笑,小聲嘀咕這八字還沒一撇,滿臉都是少年郎初墜情網的羞澀與喜悅。
百里贊與曹遷也彼此熟稔,便跟著起鬨,拿話逗他,就連山簡也面帶微笑地聽著。
大家都真心地為曹遷感到高興,唯有楊瓊笑容勉強,眉宇間揮不去的蕭索,大家都紛紛敬酒祝賀,他也跟著舉起酒杯。
“楊將軍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就不要喝酒了吧,”持盈溫聲打斷,“來人,給楊將軍換一盞茶。”
丫鬟前去換茶,曹遷也說:“公琪就別喝了,這事若真成了,回頭喜酒請你喝個夠。”楊瓊笑著答應了,端過茶盞與他碰杯,眾人各大笑著飲盡了杯中物。
廳中氣氛甚好,大家熟的不熟的都有說有笑,武將作風豪放,又以徐誠嗓門大,好笑語,說起燕州府以前的事,逗得持盈也跟著笑起來,山簡併不高聲言語,只偶爾與百里贊低聲交談幾句,聽到某處,也會附和地點頭,一派和樂融融。
桑朵也是開朗熱情的性子,不像漢人姑娘在宴會上總是安安分分,大家都有說有笑,她也十分想加入進去,幾次想開口,都因為瞥見兄長陰沉的臉色而作罷,看向持盈耳朵眼神不禁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