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撩,妒火就蹭蹭蹭把為數不多的理智燒了個乾淨,自己和百里贊倒是清清白白不怕人說,博木兒卻不一樣,崔繹一定是容不得他的。
“那,好吧,”持盈遺憾地點點頭,“你說的也對,這樣拖泥帶水的確實不好,對你不公平,王爺也不會高興。”
博木兒默默不語,手指輕輕捋著小崔嫻絨黃的頭髮。
持盈伸手欲將女兒接過來,博木兒卻捨不得似的不肯交出去,持盈忍不住笑了,說:“捨不得嫻兒?那要不等嫻兒長大了,我把她嫁給你?說來你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嫻兒又還未曾許過人家,看她現在這麼黏你,倒跟個小童養媳似的。”
博木兒說:“既然是童養媳,那我就帶回去了。”
持盈大笑起來:“那不成!嫻兒可不做童養媳,要要是你上門做女婿,不過這女婿比丈母孃還大的真真兒不多見。”
博木兒也跟著笑起來,笑容裡滿是落寞,說:“那我得留個定情信物給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之前買給持盈的珠釵,在小崔嫻眼前晃了晃,小崔嫻看到閃亮的東西,立刻眉開眼笑地伸手來抓,博木兒就將珠釵塞到了她手裡。
持盈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道:“這不行,嫻兒太小了,拿著這麼個尖的東西不安全,喏,那邊地攤上隨便給她套個玩具什麼的就行了。”
街邊剛好擺出一個套圈的小攤,洗得發白的藍布上放著些布做的小老虎小兔子小狗什麼的,高一點兒的還有泥人、瓷瓶等物,最後方的則是金銀錠子、手鐲、髮簪之類貴重玩意兒。持盈以前在京城見過這樣的攤,只是長孫泰教女甚嚴,不許她和聆芳在街上隨便玩耍,於是眼饞了這麼多年一次也沒玩過。
持盈蠢蠢欲動地道:“去玩那個吧,我打小就想試試了。”
博木兒看了一眼,興趣不大,不過瞄到攤子後面有個玉器店,心裡一琢磨,也就答應了,跟著她過去。
小販左臂上套著上百個竹篾編的環,一邊扯著嗓子吆喝:“瞧一瞧看一看了!哎,金銀珠寶,古董玩具,套到什麼給什麼,童叟無欺!十個銅板一個環,便宜吶!不來試試身手嗎?”
持盈高高興興擠進人群,博木兒給她買了十個環,說:“夠嗎?”
“夠了夠了,隨便玩玩而已,”持盈接過來,見他往外圍退去,不由疑問,“你不試試?”
博木兒將小崔嫻往上託了託:“人多擠到孩子不好,我在外面等你。”
持盈倒也不怕他真把小崔嫻給拐回去,點點頭,興高采烈地玩起來。
博木兒見她注意力不在這邊了,就抱著小崔嫻走進玉器店,想挑個長命鎖什麼的給她戴。
就在這時候,崔繹騎著金烏一馬當先地衝進了居霞關,逢人就問有沒有見過一個布夏族男子帶著個抱孩子的女人,可惜這樣的一家三口實在太多了,誰會特別去留意,問來問去也沒個結果。
曹遷慢了幾步,隨後趕到,在城裡找到了沒頭蒼蠅般亂撞的崔繹,忙上前道:“王爺,從色綸河到居霞關的沿路都沒有見到夫人和那布夏族首領的蹤影,現在出關的路也有人把守著,他們走不了的。”
崔繹“嗯”了聲,狐疑地四處張望,總覺得持盈就在附近。
而事實上,持盈確實就在距他不遠的地方,興高采烈地玩套圈。
“王爺要不先找個地方坐下喝口茶休息一會兒,末將去知會甘州牧一聲,派人在城裡仔細搜搜?”曹遷問。
崔繹舔舔嘴唇,還真有點渴了,但是卻搖搖頭:“不,如果派兵搜城,萬一持盈真以為本王是在通緝她,只會千方百計躲起來,水囊。”
曹遷把自己隨身帶的水囊從馬鞍上解下來給他,崔繹仰頭喝了幾口,又倒了點擦擦臉,正準備打起精神接著找,忽地就看到街對面一家玉器店裡走出來個高大的青年,衣著打扮和布夏族守衛的那群青年十分相似,懷裡還抱著個小孩兒。
小孩兒活潑好動,在他懷裡扭來扭去,崔繹忙撥開人群跑過去一看,不是小崔嫻又是誰?
雖然三個多月沒見,小孩兒長得又很快,相貌已經發生了些許變化,但自己的女兒怎麼會認不出來!崔繹登時就火冒三丈高,大喝一聲:“站住!”
博木兒並沒有意識到那是在對自己說,才下了幾級臺階,崔繹已經衝到了跟前,氣勢洶洶地叫囂:“把嫻兒給我!”
博木兒反射性地護住懷裡的小崔嫻,充滿敵意地望向眼前的陌生人,見他一身鎧甲,高大魁梧,眉宇間盡是煞氣,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忍不住冷笑一聲,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