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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從這裡往上觀去

日光有些低沉,僅有的幾許射出落在銀壁上,光輝瞬時便亮了許多。

怔忡過後,冷嵐冰轉頭望著一旁神色散漫的少年,“來時匆忙,我竟不知魔教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地方。”他的眼眸雖然清冷,卻象真正的冰一樣,晶瑩見底不含雜質。

扯了扯嘴角作為回答,越鏡塵並未將這些聽在耳內。在撕痛面板的寒風中轉身,衣袂翩然。“走吧”

“恩。”疾追幾步與他並肩,冷嵐冰道。維持著側頭的姿勢,看著少年冰冷俊美的側面,和不曾消逝的諷笑。

自信、冷漠、智慧以及強大然而奇怪!這個人擁有他所向往的一切。他想,而不能得到的。如果他足夠淡漠自信,是不是就可以拒絕那個感情稀薄的父親留的的責任而不涉足俗塵?如果他足夠透徹聰明,是不是樓內就不會內亂?縱然武功高強有何用?在一個龐大的門派裡,只是九牛一毛。

如果他再強大,也不用眼前這個人費盡心思保護自己了

永遠不會忘記他將真氣灌輸到自己體內助自己穩定心神,迎著那雙溫和有時卻讓人莫名恐懼的眸子冷冷說——我帶上他。

分明是很冷漠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然,冷嵐冰永遠不會知道,越鏡塵要帶上他的原因簡單的可笑——認路他本人懶得去翻那種並不怎麼好辨別的羊皮地圖。

這時,身旁的少年默默停下了。

“怎麼?”略帶疑惑,冷嵐冰問。

“”

沒有回答,少年只是淡淡地望著前方,眸子裡有不易覺察的複雜神色。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落滿白雪的殘亙斷壁中,唯一不倒的石碑上,坐著一個衣冠如雪的人,那獨有的醉人笑容,見者平生莫不能忘。

“蕭教主”意外地看到那人,雙唇蠕動,冷嵐冰本能的有些抗拒,向後退了一步。

向他應答般地點頭,對方的目光卻一直是鎖在他身邊人的身上。

令他驚奇的是,那冷漠的不可思議的少年,竟也一反常態地笑了笑。

“因為要離開了塵兒心情才這麼好嗎?”蕭墨隱笑著說,聲音在高渺的雲霧中有些遙遠,似真似幻,喜怒難辨。

搖搖頭,黑夜般的眸子裡有些須的戲謔與慵懶,越鏡塵卻問了個扯不上邊的問題:“父親大人很喜歡隨便找地方坐?”

院落的臺階上、逐風殿的石柱上、前代遺留的石碑上雖然他坐得端莊,說不出的優雅,這樣的舉動卻不象魔教教主,更似一個隨性的孩童。和他的形象,還真是不搭配。

“何曾見塵兒如此好相處過以前和你隨便說句話,哪次不被你扎得一身刺。”半闔著眸,蕭墨隱低沉的聲音似感嘆。

這兩人竟是各說各的話題

點點飛雪仍在紛紛散下。

控制不住習慣性的嘲諷,越鏡塵懶懶地回答:“你形容的是刺蝟,不是我。”

氣氛因這句玩笑而輕鬆不少。至少男人墨色的眼眸溫暖不少。“那麼,保重”

“恩,反正不久後就回來”你用得著搞得和生離死別一樣?

而且,若不是不想假借他人之手延續自己的生命,他以為自己很喜歡奔波?比起麻煩,其實他還寧願無聊一點陪著他守著這座高山上的墳墓。

積雪很深,越遠處越是狂暴肆虐的風雪。即使只隔了不多的差距,白衣少年的身影就已模糊不清。

冷嵐冰默然跟上。在與蕭墨隱擦肩而過的時刻,他聽到一聲溫柔低語。

“冷公子,令尊解藥奉上,尤表謝意,但,”一個瓷瓶被扔到他懷裡,低柔的語音繼續,“恐怕再多的事或者,人,我便給不起了”

冷嵐冰難掩驚訝的回身,猛地望向那靜坐於石碑上的溫雅男子。

他什麼意思?

“教主此話怎講?”冷嵐冰困惑而警惕地問。

但見男子微笑,無意回答。

而,僅僅一陣風雪迷亂了眼的時刻,冷嵐冰再張眼,那石碑上竟空空如也。原本應在上面的白衣男子已不知所蹤。抬眼,惟有冷寂的廢墟,千古的塵埃。漫卷的飛雪零落在目之所及的每一處。

好快的身法冷嵐冰讚歎,但,也只是讚歎。但當他收目不經意看見一個一個事物時,卻驚訝至極的瞪大雙眼。

——那石碑上,竟還積著厚厚一層雪。

唏噓許久,冷嵐冰才回身,輕巧踏在雪上,幾個起落,往山下而去。

再大的風雪,對於這兩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