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呢?你又不是沒爹!”鳳未然不爽。等下到了家讓他怎麼跟他自己的爹介紹這算什麼回答,明顯是推搪。
“我要是說了姓名,估計你就要把我就地正法了。”越鏡塵別有深意地說到。
“算有總比連個名都沒有得好”鳳未然再度洩氣,“前面就可以看到我家了”
簾幕應聲被挑開。
第二十章
映在三人眼前的是一片碧藍的湖水,和一座秀雅的山。
仁者愛山,智者樂水。
鳳家世代行醫,可謂享譽一方的書香世家。息鳳居是鳳家幾代傳下來的古宅,依山傍水,別緻清雅。
馬車未至,遠遠便見一個眼角已帶皺紋的中年男子侯在門口。他一襲淡青儒衫,同樣笑得儒雅溫和,只是遠及不上蕭墨隱笑得那種離世飄渺。
“是他”蕭墨隱忽地低低說,聲音只有他身旁的越鏡塵才能聽得見。
“認識?”百般聊懶地掃了眼那個青衣的男子,越鏡塵興致缺缺。
“塵兒看來這次我們要被掃地出門了”蕭墨隱溫柔地摸了摸越鏡塵的頭,神色卻無一分擔憂,維持著淡然平和的笑容不變。
“你早就知道是他了吧這種事你能不事先打聽好?”越鏡塵一針見血點破。雖然他其實並不知道這個“他”指得是誰。
蕭墨隱但笑不語。
“爹。”鳳未然半途就跳下馬車,衝過去抱住男子的脖子,開心地喚,美目裡面竟帶上一分撒嬌的意味。
男子悠悠回抱他,笑著說:“早就接到你的書信,料想你這時也快到了,便出來看看”
放開男人,後退兩步。鳳未然忽地鄭重道:“爹,我這次帶了一個人回來,要治好他的傷,可以讓他住在家裡嗎?”
寵愛地看著他生得絕豔的養子,男子點頭認同,“自然,懸壺濟世救死扶傷本是你應該做的。不請你的客人進來嗎?”
鳳未然幾步跑回車旁,示意猶自悠然旁觀的二人隨他過去。
越鏡塵先一步下車。昨日的白衫被撕破,今日他著著一身黑衣。少了絲淡泊絕塵,倒多了幾分疏離孤傲與詭譎之魅。
“是他了呃,名塵”鳳未然卻又暗自翻了個白眼,“另外一個就不知道怎麼稱呼了”
青衣男子走近,面帶微笑。卻在看清那張臉時,愕然怔住,好半天才魂不守舍地頷首。
報以一個慵懶的笑,越鏡塵眸裡精光一閃。
看到他的臉就如此驚訝,看來這人必是與那所謂的“母親”有關聯,難怪蕭墨隱會認得。
如果說男子看到越鏡塵時笑得勉強,那麼在看到隨即步下馬車的白衣男子時,那笑就完全僵住。
“爹?這位不知如何稱呼你聽到了嗎?”
蕭墨隱淡笑著走到越鏡塵身邊,溫柔如水的目光靜靜的停在男子臉上,絲毫不理會對方的手已捏得青筋暴起。
“不知道如何稱呼?”身軀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著,男子出口的聲音卻平靜得異常,宛如暴風雨將臨,“我告訴你吧蕭墨隱蕭教主!”
男子帶著恨意的目光已收斂起先前所有的溫文儒雅,甚至有些猙獰。
聞言輕笑,蕭墨隱柔柔道:“許久不見,鳳致先生。”
冷笑一聲,男子咬著字,一字一頓說:“別來無恙,蕭教主。教主大人真是十年如一日,竟與十年前無一分別!”當時,這個男人是那麼絕世出塵,十年後,他風采依舊。音容笑貌一如往日,一無歲月的痕跡!
“然兒,這兩個人,我是絕對不會讓他們進門的!”青衣男子忽然轉身冷冷地對鳳未然說,竭力剋制自己緩和下語氣。
“爹?”鳳未然皺起好看的眉,不贊同地看著驟然陌生的人。
“然兒”男子複雜地看著自己的養子,心中清楚,這個孩子決定的事從不會改變,“你可知你姓聞人?”
“恩。”鳳未然不情不願應聲。若從內心來說,他十分不情願承認這是自己的姓氏。
當年他的生父育有二子,但家族只需要一個繼承人,當時當家的祖父將體弱的他毫不猶豫地拋棄!竟然還說什麼防止兄弟鬩牆,為了給那個繼承人更好的教育,為了完全抹殺那個人心裡的親情!而他的父親完全沒有反對!
那個未曾蒙面的兄弟,就是現任天隨府主人。
後來是爹收養他的雖然這其中有一半原因是爹與聞人家的一段溯源,但,若排除這個原因,爹也是一個善良的人。
如果是他,絕對做不出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