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讓下人去外面打聽不止十數次了。
沈氏攜著秦明月入內,沈氏跪在沈老太君跟前,“娘,不孝女兒,終於回來看望您老人家了。”
沈老太君動容地說道:“蘭兒呀,快到娘這兒來坐著呀。”她又瞧向秦明月,面帶喜色,“月丫頭長這麼大了呀!”
秦明月朝沈老太君磕了個頭後,便起身扶著沈氏起來,在沈老太君身旁坐下。沈氏忽得轉過頭,對秦明月說:“月兒,你先隨同孫媽媽去你自個兒屋子歇息去。娘還有諸多話好同你外祖母講。”
秦明月知曉她們母女二人定當有不少話要談,便乖巧地朝二人行禮後,跟隨著沈老太君身旁的孫媽媽去了佈置一新的明月苑。
秦明月沒有想到偌大的沈家竟然有一處和她同名的院落,面上甚是驚異。孫媽媽仿若看出了她的疑問,便笑著說道:“這園子本是你孃的閨房。她出嫁後,這園子便空了出來。你娘素喜明月,是以這院子名為明月,此乃和孫小姐同名了。”
秦明月這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心中嘆息。清貴驕傲的沈氏,當年不顧一切地下嫁給秦伯堂,最後卻是這樣一種局面。
世間男子均薄情至此嗎?現代的男子,誘惑太多,見異思遷,小三橫行。古代男子,卻是社會使然,不管你是天之驕女,還是普通女性,三從四德的禮教束縛太深!
當夜,沈家大擺筵席,沈老太君和沈安仁、沈安世給沈芝蘭母女接風洗塵。宴席之後,明月這才回到自己屋中歇息。
明月躺在床上,卻不知為何,總覺得輾轉難眠,索性便坐起身來。皎潔的月光斜斜地照入屋中。桑椹和於媽媽宿在外間,二人呼吸均勻,睡夢正甜。
秦明月便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風,來之窗前。推開窗子,五月的氣息撲鼻而來。窗外,月光皎潔,景緻美好。
忽得,一個大大的孔明燈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抬頭凝神望去,只見毗鄰的一處院落上空飄飄蕩蕩著一個孔明燈。孔明燈下,託著兩條長長的尾巴。兩條長長的尾巴上,各畫了一隻烏龜。兩隻烏龜相對而視。最逗得是烏龜眼裡泛起兩朵紅色的心。
秦明月“撲哧”一聲便笑出聲來。畫這幅畫的不是杜子騰是誰?
她悄悄地出了屋門,追著孔明燈一直向右而行。從明月苑的後門拐出去,只見兩座宅子之間有一條淳淳流動的小河流,河上有一座小橋,過了橋,便到了另一座宅子的側門。
她正待不知道如何去到那所院子,只聞得暗處傳來幾聲“喵喵喵”的叫聲。
忽得,杜子騰從側門閃身出來,“月兒,別來無恙。”
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他一襲如雪白衣上,他面帶微笑地凝睇著明月。
明月發出一聲輕微的驚呼,“杜子騰,你住這裡?”
杜子騰笑著道:“對。這處宅子便是我和師父在京城的臨時住處!”
“原來如此!這宅子倒是離沈家挺近的。你何以知曉我來了?”秦明月隨著杜子騰進入這處宅子的後花園,抬起頭望向空中,孔明燈正一閃一滅地越飛越高,直到消失在夜色中。
“沈家今日熱鬧非凡,我便猜想應當是你們到了。”杜子騰嘴角含笑地說道。
“三更半夜的,你將我尋來,可有何事?”秦明月對上杜子騰的笑意盈盈的眼眸,不覺得雙頰微紅。
皎潔的月色下,秦明月的嬌憨之色盡入杜子騰眼底,他只覺得心中微微一蕩,“明月,十餘日後,皇上便要給太子選妃。藉著那個機會,他便會向天下宣告尋回六皇子之事。”
“皇上這麼著急?難道他不怕皇后及其外戚會趁機對他不利嗎?”秦明月不無擔憂地說道。
杜子騰面上閃過一絲戲謔之色,“皇后只怕如今寢食難安了。”
“此話怎講?”
“你是否還記得,我師父是解毒高手?其實,我師父當年是皇帝身邊的內侍,專門負責研究各種毒物。此次,師父隨同皇上回到京城,不僅慢慢解除皇上所中之毒,而且‘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皇上所中之蠱毒,中到了皇后身上。”
“這麼厲害呀!”秦明月聽完杜子騰這一番話,她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狀。
杜子騰嘴角勾起,不無嘲弄地說道:“當時,我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我從小和師父在一起,從未聽說過他有這麼厲害。前幾日,顧老神醫竟然也被皇上秘密召回。顧老神醫和我師父一起這才為皇帝慢慢接觸了毒素。而且,顧老神醫藉著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時候,施了巧記,這才瞞天過海,任憑皇后多麼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