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沒什麼,幾個教師之間的打賭,也不能喊打喊殺的,做多就是叫輸了的一方服個軟。認個錯啥的。
李魚呢,前段時間就專門在應付這件事,愣是把她教的那幫孩子們操得叫苦連天的。從六七歲到十二三歲不等的孩子啊,正是玩兒的年紀,李魚卻填鴨式的壓著那幫她挑選出來的“學習尖子”沒日沒夜的做題,那麼大的習題量,就是做到晚上十一二點的孩子都有。
要不是小西坡現在家家戶戶鋪設了電線。還有莫小言那個基金會負責電費,就小西坡的村民也不能同意李魚這麼做了呀。
最近這半個月來吧,小西坡持續下雨。這大山裡的雨一下,就算通往小西坡的路已經夯實過的了,也架不住那路兩旁的山縫一直往下掉碎石和泥沙呀。
好死不死的,李魚跟人約定的那場競賽就在這幾天裡。
村裡的老人已經勸過李魚了,他們村的孩子系統的學習也就這麼短短几個月,能認識些字。會算基本的算術,他們已經覺得很滿足了,競賽什麼的。真心沒必要。天天到晚上十一二點啊,那麼小的孩子,哪裡受得住呀。
這學習上的事情,自然是老師做主,他們不敢有異議,可是最近那麼多的雨水,小西坡這地方可不是沒發生過泥石流,事實上,基本每年都會來上一遭的,區別是大小的問題。
這次連著下那麼幾場大雨。按照老人們的經驗,這肯定有得有山體滑坡的呀。
李魚面對自己丈夫村裡的老人,倒也不至於當面掘人面子,這不,競賽的前一天雨止了嘛,她就說什麼都要帶孩子們出去了。不戰而敗,那不是她的風格啊。
世上有一種人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還有一種人是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李魚顯然是那後者。
參加競賽的那天,天氣就有些陰沉沉的,但李魚沒當回事兒,硬是固執己見的要帶孩子們去鎮上。去的時候,還算幸運,沒出什麼狀況。
可回來的時候,卻出了岔子。
那山裡的天氣是說變就變的呀,前一小時,還出現過的太陽,沒一會兒,就徹底的陰沉了下來,再到後來,雨是越下越大。
當時,李魚的心裡就有些後悔了,可她還是硬挺著,都已經在半路上了,也不能停下呀,再說就是停下了,也沒有安全的停車地點啊。
按照墨菲定律,人越是怕什麼就會來什麼的,車子因為泥漿雨水的緣故,在半路上拋錨了,李魚就帶著孩子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快回到村子的時候,災難就那麼突然的發生了。。。。。。
現在,小西坡泥石阻路,李魚卻因為要救孩子,被一塊巨石砸中了後背,這會兒又人事不省了。
小西坡的村民雖然也怪罪過李魚,但是畢竟還是這女人救得他們的孩子,還把自己弄成這半死不活的樣兒了,也不會有人怪責她。畢竟她最初的目的,也是為了孩子們好不是?
據說那什麼競賽的名次的話,念初中還有的加分呢。
莫小言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村子裡大半的人都圍在段青牛家的大瓦房裡,就算幫不上什麼忙,他們也想在邊上盡點兒自己的心力,哪怕是給燒個水,遞樣東西也成呢。
李魚和段青牛的孩子又那樣小,這不是造孽嘛。
所以呀,莫小言這一個電話打過去,雖說段青牛是顧不上接電話了,但邊上總有人聽得到的。
在李魚受傷以後,段青牛也不是沒給外面打過求救電話,但小西坡的路被阻了呀,就算有救援人員,那也進不來。
至於說打電話給莫小言?段青牛總覺得自己一家欠了莫小言太多,這口他開不了呢。
更何況,前些天李魚好像要給莫小言打電話來著,不是沒打通嘛。那幾天,段青牛覺得老婆的脾氣都差了好多。
可他寧願老婆脾氣差點兒,也不要她這樣人事不知的躺著呀。
那個最先發現電話響,也是離電話最近的人,起先還沒敢接,後來看段青牛在那兒神神叨叨的。電話又不依不饒的,他才在周圍其他人的催促下接了起來。
“喂?”這電話是這麼用的吧?
“咦。。。。。。”這聲音既不是段青牛的也不是李魚的呀,莫小言疑惑了一下,也不管那許多了。問道:“這是小西坡的電話吧?請問段青牛在嗎?或者李魚也成。”
“啊!”接電話的人突然在那邊大叫了一聲,他貌似聽出這個電話裡的聲音是誰的了。
“呆虎!你喊啥喊!”
“是。。。。。。是。。。。。。是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