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離體,到水底了?
起床揭開珍珠做成的門簾,繞過珊瑚遍地的門廳,外面是白茫茫的海底,細沙如銀,她所在的屋子是一隻碩大無匹的貝殼,像一朵風騷鮮豔的花開在海砂裡。
某朵傻了。
“我說朵朵,你搞什麼鬼呢?”一個男人的聲音驟然在下面響起,某朵愕然低頭,只見花錯站在貝殼屋下,仰頭無語地看著她。
此刻她的形象很不雅觀,以惡狗撲食狀趴在貝殼屋頂,伸長了胳膊要去撈屋頂那一籃子鴿卵大小的明珠。
大抵是因為少有的不好意思,她腳滑了一下,從屋頂上滾將下來,身子下面登時蔓延出一群一群的大泡沫。
泡沫橫飛中,花錯一把接住她,挾大米似的把她挾在腋下,似笑非笑低頭看她一眼:“壞丫頭想偷明珠?”
某朵誠懇地低頭承認錯誤:“沒有沒有,我只是打算摸一摸,讚美一下這種奢侈。”
天鳳宮最奢侈的時候,也沒用過一籃子夜明珠掛在屋頂的,可悲啊,堂堂公主,被夜明珠晃花了眼。
跟著花錯走進貝殼屋,很快便有幾尾彩色小魚頭頂著茶盤遊曳而來,茶碗裡泡的不像是茶葉,也不知是什麼海草,綠得十分鮮豔。
某朵趕緊端起來喝了一口,味道別有一種清爽,不由讚了一聲,這才問:“那個花爺,咱們來這裡幹嘛?”
花爺笑了笑,悠然自得地說:“只要待在這裡,誰也別想找到。”
有幾條帶魚大約是迷戀花爺的美色,在他懷裡鑽來鑽去,抬頭親吻他的下巴,被他一次次撥開,再一次次賴上來。
某朵不由好笑,四周看了一圈,輕聲說:“想不到你在海底還有個狐狸窩,你總有一些讓人出乎意料的事,這裡比將軍府好多了,有趣得很。”
“是麼?”花爺單手撐著下巴,微笑著說:“這裡呢,是花爺我的私人府邸,沒人來過,你是第一個,朵朵如果喜歡,可以在這裡住上幾百年也沒事。”
某朵一口喝乾杯裡的茶,低低說:“好。”
“咚”一聲,他的腦袋從手掌上滑下來,撞在桌面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她沒有笑,垂頭望著手中的杯子,過了許久,又道:“也許你說得對,我應該離他遠遠的花錯,帶我走,你去什麼地方我都跟你去,或許,我真的可以嫁給你”
好像用完全身的力氣才說完這句話,緩緩地吸了一口氣生病了麼,心怎麼痛得這麼厲害?
花錯怔愣了半響,突然他整個人便像一隻大鳥般撲了上來,死死抱住她。
他什麼也沒有說,朵朵眨了眨眼睛,只覺眼前越來越模糊,有水珠不停往下掉,低聲問道:“現在你還願意娶我麼?就算我給不了你一顆完整的心,你也願意?”
花錯摩挲著她的頭髮和臉頰,熾熱的唇貼上來,把她臉上的溼意吻掉,聲線裡甚至帶了一絲顫抖:“願意,我只怕你反悔。”
朵朵忍不住笑了一聲,反手抱住他的脖子:“花爺,這可不像你了哦,你不是一向自信心爆棚麼?”
沒有回答,他的唇已經覆在了她柔軟的唇上,雙手一抬,將她從凳子上抱進來,坐在自己腿上,混亂中還不忘把那幾條纏著自己的帶魚趕出窗外,再關緊窗戶,省得某些不解風情的魚蝦蟹蚌來破壞氣氛。
不停有細膩的泡沫從糾纏密合的唇間瀰漫而出,擦過臉龐又麻又癢,有一顆泡泡凝結在她濃密的長睫毛上,隨著她微微顫抖。
花錯忍不住把嘴唇貼上去,這令人窒息的長長的親吻終於稍稍停歇。
他的身體甚至在輕輕顫抖,緊緊抱著她,喘息著把臉埋在她肩窩上。
朵朵忽然感覺到他身體某處的變化,本能地動了一下,想躲避。
冷不防他的手驟然一緊,忽然輕輕一口咬上她的耳垂:“我等不及了,要是不夠溫柔,別怪我。”
什麼什麼不夠溫柔?朵朵一頭霧水,突然間天旋地轉,她被一把抱起,下一刻又陷入柔軟的巨蚌床裡,那隻巨蚌立即悄悄合上,像一隻黑暗的小屋將他們鎖住。
蚌殼頂甚至墜了兩顆明珠,發出微弱而清瑩的光。
朵朵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他這樣沉重地壓在身上,幾乎是急不可耐,極渴終於尋到水源那般,竟然連衣帶也扯不開,最後那一襲長衫被他刺啦一聲撕爛,滾燙的掌心撫在她的身體上。
她“啊”了一聲,花錯一旦失控起來,她也開始手忙腳亂,冷不丁死死抓住他遊走的手,顫聲道:“等等”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