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唉……”
最後的黑暗前,劉伯玉的腦海中,一聲嘆息響起。
本來沉往了江底的劉伯玉身體,在這一刻動了起來。他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不再是以前的少年郎模樣。
那是一雙閃著智慧之光的眸子。
就像是與平日的小伯玉完全的不同。
他是誰?
他是劉伯玉,亦不是劉伯玉。或者說,他更像是劉伯玉的第二人格。在這等時候,接過了這一具受傷的身體。
運用了靈氣,點了胸前的穴位,以便止了血繼續的外流。
接著,胸口含了體內的那一口氣,以潛水的姿態,他在往下游而去。他要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在心中,他有一個念頭。
他不能落在了那些人的手中。因為,他明白,想殺他的人誰。
“太元帝……”
除了此人,再無其它。
那一口胸膛裡的氣,似乎已經憋悶到了最後時。他浮出了水面,再是吸了氣,又是沉入了江底,再度前進。
如此時辰過去了多久?
他不知道。
只知道,在他覺得自己的力量將要耗盡時。他尋到了一個安身之所。
那是一個蘆葦蕩。
他躲進了這一個蘆葦蕩中。爾後,用了全身的力量,閉目盤膝。用最後的意志力,運起了內氣的執行周天。
身體很疲憊,精神同樣如此。
可他清楚著,他不能陷入黑暗,不然的話,他很有可能陷入危機,死亡的危機。
彼時。
離這個蘆葦蕩很遠距離的白馬寺的碼頭上。
劉之燁舉目四望,他整個人已經被打擊的傻在了那兒。
他瞧見的事情真相併不多,他只瞧見面長子被一隻箭矢穿胸而過,落進了江中。誰是兇手?劉之燁並不知道。
因為,他能看見的,就是在長子劉伯玉落入江中之前,那個熟悉的老道士身影。
至於箭矢從何而來?
兇手何在?
劉之燁尋不到。等官府的差役來時,場面上,已經是鬧哄哄的一片。
這會兒。
官府來了,也不過是事後的尋問,哪會真查了什麼案子?至於報案的劉之燁,差役就是簡單問了幾句,然後……
沒有然後了。
“啊……”
劉之燁一個大男人,當場就是哭了。
濤濤江水,這時候,哪還他長子劉伯玉的蹤影?
等時辰一點一點過去,劉之燁還在江邊,徒然無功的尋了江中的身影時。尋來的劉王氏、劉玉娘祖孫二人,那是哭成了淚人兒。
“我的孫兒……”
劉王氏是真哭得狠了。要知道,這可是她的大孫子,她寄了厚望的長孫啊。
劉玉娘也傷心,這可是她的親弟弟,他們可是一起出生的。
說起來。
劉王氏、劉玉娘能如此快的尋來。
還是在寺中時,劉玉娘突然心口絞通,莫名就覺得弟弟出事兒了。於是,祖孫二人才會尋了人。
這尋了好久,才是聽了一些人的談話。
聽到了江邊的碼頭出事兒,劉王氏、劉玉娘尋話而來。來了後,就瞧見了劉之燁在江邊的發瘋模樣。
“也是可憐啊……”
“這莫不是招惹了仇家……”
“……”
不遠處,還有一些人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又如何?
那些話,入不了劉之燁的腦海中。
酉時初。
離著建業城非常遠的一個蘆葦蕩裡,劉伯玉的身體正在按著習慣的執行了內氣周天。而他的意識,卻是在另一個世界一般樣子。
小伯玉在熟悉的屋子裡醒來,那裡有他的師傅。
只是……
這裡似乎又有了不同。
屋子在開始崩塌,師傅坐在了書案後的椅子上,靜靜的坐了那兒。
“你來了。”
師傅對小伯玉說了這三字。
“師傅。”小伯玉這時候才是反映了過來一些事情,問道:“我為何在這兒?”
這會兒,小伯玉想到了,之前發生在碼頭上的事情,以及那一場殺身之禍。他死了嗎?又或是暈厥了嗎?
他記得,他掉進了江中。
所以,他應該離死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