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那些回憶啊,那些美好啊,在她的父親的死亡訊息傳來後,全部灰飛湮滅了。
“新羅之國,是母親的故國,卻非我的故國。”
“我生於東屠之島,長於東屠之島,但是,在我的心中,夫君在的地方,便是我安居樂業的家園。”付明月回了話。
“夫君,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付明月舉了杯中的酒,對著劉長石遙遙一敬後,她就是飲了。
這一刻,付明月覺得,她想通了許多的事情。
同時,付明月亦是明白了,她的枕邊人對於新羅國有奢望了。
不過,那又如何呢?
哪一個大丈夫的心中,應該都有他的宏圖霸業吧。付明月身為一個好妻子,能做的便是給心有天下的夫君,一個如港灣一般寧靜溫馨的家。
“謝謝。”
劉長石吐了兩個字,接著,他也是端起了酒盞,一飲而盡。
“我不需要你的道謝。”
付明月輕輕搖頭,她給夫君和自己都倒了酒。
付明月笑了,她的笑容暖暖的,她說道:“我只想你的心中,除了你的高遠志向外,能留給我一小塊的位置,我便是心滿意足了。”
身為最後一任州胡島星主的孫女,付明月也是識大體的。
家國的破滅,讓這一位曾經的落魄公主殿下明白著,一個人的輩子不只需要愛情。就像是她的父親,全部的愛給了母親,卻是輸了付氏一族的傳承星主之位……
祖父最後抱著遺憾去逝。
這些往事,都讓付明月覺得愛情之外,守護了家國天下更重要。
社稷的傳承,也許比兒女情長,亦是更要緊的。
“我只是想陪著你,看你將來青史之上,留下了你的傳奇。”付明月說了這話時,痴痴的笑了。她覺得,她許是醉了吧?
這一晚。
月光真醉人啊,付明月如此想到。
可實際上呢?
這一晚,並沒有月光啊,微微的星光,都是顯得暗淡的。
照亮了劉長石與付明月這一晚飲酒之地的,那是燈籠的光芒。
彼時。
遙遠的建業城。
皇宮。
太元帝司馬元曜在這一晚,睡得不安穩。
他被一個夢驚醒了。
醒來後,他覺得覺得後背溼冷一片。
“表哥。”
謝皇后的聲音讓太元帝司馬元曜是思緒迴轉。
“表哥,你怎麼了?”
“我讓人傳太醫……”
太元帝司馬元曜愣坐那兒,面色蒼白的樣子確實是蠻嚇人的。這會兒,謝皇后就是讓人傳太醫了。
太元帝司馬元曜反映過來後,才是發話阻止了傳太醫的事兒。
司馬元曜明白著,他並沒什麼病情。他只是被一個夢,給嚇到了……
“表妹,朕無事。”司馬元曜回了一句。這會兒,他更是擺手,讓進了寢殿的宮人退出去。宮人們得了帝王的示意,自然行禮後,又退出了。
“可是……”謝皇后面色上依然擔憂。
“朕真的無礙。”太元帝司馬元曜又是一強調了,他沒毛病。
最後。
在太元帝司馬元曜的堅持下,謝皇后只能依了對方的意思。畢竟,司馬元曜哪怕再是寵了謝皇后,也是遷就了謝皇后。
謝皇后還是在太元帝的堅持之下,退讓了。
“表哥,我還是覺得你的臉色太蒼白了?”謝皇后這會兒非常關心,她親自起了榻,去給太元帝司馬元曜倒了水。
司馬元曜自然沒有喝。
“表妹,朕只是做了一個噩夢。這會兒,想一想,夢嘛,不過是假的。”
太元帝司馬元曜如此講道。
也是在司馬元曜的哄話中,謝皇后總算是擱下了心思。
其後,若說入睡?
太元帝司馬元曜是睡不著了。他真的了無睡意。
因為,一閉上眼睛,司馬元曜就會夢見了,他的無數種死法。次次不同,回回翻新了花樣。
這哪是睡覺?
這簡直就是受刑。
次日。
太元帝司馬元曜去了宗廟。
說是去給祖宗祭祀,其實,司馬元曜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去找了明陽道長這位同宗的前輩,給指點一下迷津。
這會兒,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