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不是咱家的家底兒。與咱家無關的。”劉之燁心中敞亮的。
劉之燁說了心底話,他道:“榮娘,你說我得求了多少回,母親才會樂意了來外城居住?”劉之燁是劉王氏唯一的兒子,劉之燁自然有孝心,想奉養了親孃劉王氏。
這道理擺那兒,孝字大於天。
榮娘自然是贊同的。
因為,劉之燁若不如此做,豈不是太無情、太無義了?
“咱們多帶著玉娘、伯玉去探望了母親。母親總會同意的。”榮娘勸慰了幾句。
“我其實豈擔心的,三郎,咱們的家底兒可是用不起了僕人的。”榮娘眉頭輕蹙,說了她的擔憂,她道:“可母親一直習慣了身邊的僕人侍候,這……”
劉之燁這時候也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樁子事情啊。
“這也是為什麼,我沒強求了母親來外城,由得我這個兒子奉養的原由。到底我還沒能耐,讓母親過了更好的日子。”劉之燁心頭有些自卑的。
在內城的見識,跟外城是完全不一樣的。
劉之燁自然清楚著,他娘劉王氏在內城裡的王氏宅子中,那過了老封君的好日子。
真是來了外城?
他這小家中,哪有什麼好享受了?
劉之燁見天兒,也是跟妻子榮娘一起做了豆腐,做了豆渣饅頭,這等手藝活的。畢竟,豆子磨時,他家可沒驢子等牲口,全是人去轉了石磨的。
都是力氣活,吃的也是一碗力氣飯。
要說不辛苦,那全是假話。
至於貴人們會的吟詩做畫,騎馬打獵?劉之燁從五歲後,就沒接觸過了。他能識字,還是託了當今太子殿下的福氣,勉強沒做了睜眼瞎。
“母親會懂了,你的一片孝心。”
榮娘寬慰了一句。
劉之燁也是輕輕的點了頭。生活得現實,面對現實,哪怕殘酷著,也得認了。
日子慢慢的過去。
每一旬,找了一天的時間。
劉之燁總去領了妻兒去內城,去探望了母親劉王氏。送了一點兒小心意的小玩兒,是晚輩們的孝心。
劉王氏一一接納了。當然,也有回贈。
倒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劉王氏攢了一些家底的。不過,就是沒露白罷了。
如今瞧著兒子的日子困苦,她有些幫忙。可劉之燁拒絕了,道是好男兒總不能用了母親的體己錢。
他劉三堂,堂堂的劉氏子弟,有手有腳的,可以養活了妻兒。
劉之燁對母親劉王氏的要求,就是沒苦了自個兒,應該吃吃喝喝,就千萬得趕著可心了。至於他這個兒子,沒能好好奉養了親孃,已經是萬分的自責了。
劉王氏從兒子劉三郎這兒,得到了各多精神上的寬慰。
特別是孫女孫兒們的逗樂,也讓劉王氏心情舒坦了許多。
心情好,吃飯都更香。
也許是吃得好,睡得好了,劉王氏覺得自己的氣色也了起來。
同時,劉王氏也是打點了皇家道觀的某些人,想遞了話兒,見一見女兒劉遂歌。
太和二年。
冬。
建業城的冬天,特冷的。
江風吹來,總帶著刮骨刀的感覺。
過了冬月,近了臘月。新年時分的節慶感,就是越來越濃了。
榮孃家的生意不錯。
當然,她家也開始備起了年貨來。
皇城,東宮。
寢殿中,太子妃謝蘊正是讓宮人給她梳了近日來,新流行起的髮髻。再是配了剛做的一套紅寶石頭面。
那紅寶石在巧匠的手中,倒是多重樣的做了石榴子和石榴花等圖案,頗是討喜的。
石榴多子,戴了這等頭面和手飾,太子妃謝蘊自然是想討個好彩頭。
這會兒,宮人給太子妃謝蘊梳好了髮髻,也是佩好了髮飾後。由得另外兩名宮女端了半身的銅鏡,讓太子妃謝蘊仔細的端詳和品鑑了是否滿意?
“嗯,不錯。”
“這髮髻與頭面手飾,本宮都挺滿意的。”
太子妃謝蘊給了肯定的答案。
要說太子妃謝蘊的身邊,肯定不缺了,想討好她這個主子的宮人。這等梳頭的活計,那宮人想討來,也是要過五關,斬六將的。
總之,討好主子的機會難得。
太子妃這會兒,就是發話了。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