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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血的手來牽你。”

說完這個,沈舟飛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討好似的擺了擺交握的左手:“這隻手沒有,真的沒有。我左手在小時候斷過,被師父嫌棄說準頭不太好,劍客比試就是拼的一瞬間的快準狠,所以我從來都是右手。”

許微瀾卻不像第一次聽著那麼害怕了,真的心態不一樣,連帶著立場都會變得不同。

第一次聽,她腦海裡的反應是,這傢伙殺過人,沾過血。

而這一次,她的條件反射卻是:“你左手斷過?”

他應付似的點頭:“好早之前的事了,但我手沒問題,師父說準頭不好是在練劍上。對你們而言它好得不能再好了。再說,捱打捱揍都是十六七歲以前的事兒,之後就再沒有過。”

“你以後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受傷了,”許微瀾喉嚨發緊:“我們這挺和平的,還有……我在這裡,也不會讓你去從事危險鏡頭的拍攝,哪怕你功夫再好。”

沈舟邁出的步伐小小地停了下,最後握緊她的手,聲音很輕:“恩。”

兩人牽著手在小路上安靜地走,微風不知送來了哪家的花香,溫馨而柔和。被惦記的暖在心底騰昇,兩個都是。

這條路許微瀾以前要走20來分鐘,卻沒想到今天走了快1個小時,可她還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

到了王導家門口,她才鬆手。

王定離在屋裡望穿秋水,見沈舟出現在門口,頓時喜上眉梢。可看見許微瀾的時候,臉色訕訕的:“你也來了?”

啊,果然共度的物件沒有她。

沈舟警覺:“她和我一起的。”

王定離活了70來年,這些小心思怎麼看不透?他微微眯起眼睛:“原來如此。”

既然這樣更不好只邀請沈舟一人,老人把兩人領進屋,這是許微瀾第二次跨進這裡。

光線比上次好了很多,讓她看清楚客廳裡有一面牆上全掛的筆墨字畫。一邊是行雲流水的草書、嚴正有力的隸書,還有看起來很漂亮卻一個字也不認識的小篆,另一邊全是山水田園風景的國畫。

每幅畫裡都有個閒散慵懶的老者,穿著古代的廣袖布袍,要麼騎在牛背上,要麼行走在山野間,或者醉臥花叢下,無論哪個姿勢和神態都十分閒適和慵懶。

王定離給兩人倒了杯大紅袍,見許微瀾一直盯著字畫看:“對這些有研究?”

許微瀾忙搖頭:“這個我真不懂,不過覺得無論是字和畫都挺好看的。”

說完就見王定離臉上隱隱透著一股自得,意識到什麼後驚訝:“都是您的作品?”

“閒來無事,打發時間。”

桌上還擺著筆墨紙硯,鎮紙下壓著張隱隱閃爍金線的紙,和許微瀾印象中又軟又薄的宣紙完全不一樣。

沈舟:“咦?”

他湊過去看了下紙,然後拿起墨錠放鼻端輕嗅。

王定離的眼神熱了幾分:“聞出什麼沒有?”

沈舟啊了下,毫不留情地駁斥:“放了六七年的墨錠子,顏色發白又膠,不好用。”

王定離傻眼:“我這是特意找人弄得十年唐墨!”

“人家說十年你就信?”沈舟磨了下給他看:“看,磨一下就稀糊糊這麼多出來,那是十年有的標準?十年以上的墨汁弄中透著烏紫,你下筆的瞬間會感到有些滯手。”

其實王定離的這塊墨已經算是現在不錯的了,在什麼都講究效益和快速的時代,誰會有心思花好幾年做一塊墨錠?

電腦打字分分鐘成百上千,從繁體字衍生到簡體字,從兒時三字經變成從小英語班,除了專門從事藝術行業的人,誰還有閒心沉下來練習國粹?

真正徽墨技術都快失傳了。

王定離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對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這麼有研究,心底發熱,忽然有些激動。

“你寫……”

他說:“你寫兩個字給我看看。”

沈舟看向許微瀾,她點點頭後,男人提筆在紙上運力。

許微瀾忍不住走進,當筆尖落在宣紙的剎那,那股子沉澱的力道彷彿有了生命般在遊走。對於字寫的很好的人,她從來都只有羨慕的份。自己從小練字就不認真,就惟獨簽名能看得過去,那是公司一開始花了幾百塊錢找人設計的,她也被逼著練習了好一陣子才寫出龍飛鳳舞的效果。

可如果不練習,自己寫字絕對跟小學生似的,一筆一劃,必須倒騰清楚,可湊在一起就是圓圓胖胖。

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