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死了,吃了藥過後只想睡覺。
沈舟伸手摸了下鍋鏟,再捏了把炒鍋把手,把爐子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忍不住樂:“你這個……”
身邊已經沒人,他轉出去發現許微瀾並沒有上樓,而是直接撲在沙發裡。
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而且睡相……不是很優雅。她直接趴上面,一腳一手還滑落在下。中央空調的風在頭頂吹,吹得本就亂的髮絲群魔亂舞。
沈舟頓了頓,在老薩的眼神下乖乖上樓拿了床被子,小心地搭在許微瀾的背上。大狗這才趴成一團,呼了口氣開始睡。
沈舟苦笑著揉鼻尖,回去面對整潔的廚房開始探索。
許微瀾是被香味給勾醒的。
朦朧中睜眼,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睡錯了地方。
她眯著雙眼起身,什麼東西順勢滑落,正把頭髮隨意往後撩的手頓住。
是一床薄被。
許微瀾往廚房走,沈舟正將一鍋牛肉往盤裡倒。
老實說在感冒的日子裡聞到任何油膩味兒她都想犯惡,可今天聞著這一鍋肉,奇蹟般沒有很牴觸。
“你用什麼燒的?”
“燒?”沈舟搖頭:“煮的。”
許微瀾沒教他多少,算是開了一道門,卻沒想到從開頭到一桌子菜他竟然無師自通。
忽然有種……撿到了寶的熱淚盈眶感。
“吃。”
這會該她乖乖坐餐桌上,舉著筷子不知道往哪裡下手。
很細膩的粥,清淡的菜,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沈舟的時代應該沒有多少花裡胡哨的作料,所以他做得菜大多講究的是原汁原味,卻很合她刁鑽的胃。
現在出去吃飯大多數講究味道,基本要去作料裡刨主食。西餐雖然對原位講究比較多,可許微瀾受不了那些偏膩的冷盤。
終於……迴歸地道了。
原本食量不大,加上扁桃體發炎的她是不想吃東西的,卻沒想到這會竟然慢慢吃下小半碗米飯。
當她放下筷子,沈舟也跟著放下,男人側頭看向她:“不好吃?”
“不……”
“那怎麼不多吃點?”
許微瀾撐著下巴:“我已經吃多了。”
男人上下打量著她,最後轉頭冷哼:“你這樣在我們那絕對活不過兩天。”
“食物是生存第一要素。”沈舟把肉往她面前推:“受傷再重的人,只要吃得下東西就有生的希望。”
她還頭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勸飯,嘆了口氣低頭刨了兩口,最後還是放棄:“你多吃點。”
真是吃的比路邊的阿花還少。
哦,阿花是他每次去破廟都得喂一次的野貓。
好像就這麼暫時相處下來,白天許微瀾上班,讓沈舟在家裡看電視。可時不時就想把監控開啟,看看這傢伙有沒有在屋裡亂惹事,有沒有乖乖學習她佈置下去的任務……
像是養了個讓人放不下心的“兒”。
日子好像就這麼過去,許微瀾沒再提酒和微波爐的事,牆上被燻出的那部分也找人重新換過,彷彿又回到最初的開始。
只是……
可總是這麼讓沈舟不見光也不好。
這傢伙學習能力超強,在一次老薩狂奔爪子打滑一頭撞向牆壁時,他忽然冒出三個字:“摩擦力。”
許微瀾當場愣住。
在暴風雨終於過去的幾天後,她開始琢磨帶他出去見見這花花世界。
可惜這個念頭剛一開就被忙碌的工作給吞沒。
因為……魏嘉怡女士終於捨得屈尊降貴下榻樂娛公司。
許微瀾知道她今天要來,特地盛裝打扮。線條利落、款式簡單的無袖連體衣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十二厘米細跟鞋更是踩出霸氣十足的高度。她對著鏡子著重描了個眼妝,唇上抹了層最近流行的姨媽色唇釉。
頭髮吹出性感的大波浪卷,濃密慵懶地披散而下,許微瀾勾起左側壓在耳後,掛上香系列難得誇張的一款綠水晶水滴系列。
晶瑩的墨綠很抬膚色,許微瀾對著鏡子直勾勾地一笑,仰頭大步走進辦公室。
高貴冷豔,除了這四個字再無其他形容。
準備妥當的她坐在轉椅上,烏紅的丹蔻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光潔的桌面。
沒過多久外面響起陣陣腳步聲,其中夾雜著高跟鞋敲擊地面的節奏聲響。
門被推開,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