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來因為上學、工作,來回太不方便,所以已經很久不回來了。”蘇瀾走到二樓自己的房間門前,開啟房門,按下牆邊的開關。一面往裡走去,一面對時思說,“不過這裡一直有人打掃,我的房間一直沒動過,還都是小時候的東西。”
時思跟在她身後,正要進門,走廊深處突然有腳步聲傳過來,她不過無意間的一瞥,腳步就被瞬間凍結在了原地。
有人從斑駁闌珊的光影裡走出來,筆挺的黑色手工西裝,瘦削蒼白卻又俊美異常。
他的眉眼裡沾染著蒼茫的暮色,卻又彷彿落盡了漫天星光。
時思驀地攥緊了手,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傅銘淵。
第55章
多久的時間才能忘掉一個人,時思一直都不知道。
所有的曾經都不敢去回憶,所有的舊物也都不敢去碰觸,她不想也不看,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裡,那個人都再不曾出現,所以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得一隅偏安,就可以任由時間去沖淡所有的愛恨。
可時間終是還不夠久,因為她還沒有忘記他,他就已經這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電影裡無數久別重逢的場面她看得太多,如今真切的面對,本不該陌生的。她甚至覺得自己應該慶幸,他們重逢於衣香鬢影的高階酒會上,自己的妝容沒有瑕疵,也穿了件在滿座高朋面前也能稱得上體面的黑色禮服,所以她完全可以有自信能站在他面前,語氣平靜的寒暄,和他打聲招呼說一句好久不見。
她只輕輕一瞥便匆促的收回了視線,動了動唇,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好久不見。”
她堵在心頭的四個字,最終卻是由傅銘淵說了出來。他的聲音動聽如昔,低沉,柔和,但也平靜沉穩,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時思想哭泣,想尖叫,想說些什麼來打破眼前這隻能令她更加尷尬難堪的沉默和僵硬,但她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而隨著他身影的靠近,身子終是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起來。
“我只是和齊晉有專案要談,所以今天過來一趟,是不是打擾你了?”傅銘淵的話像是普通的寒暄,也像是一種解釋,“那我先下樓,你好好玩。”
冷靜的,禮貌的,溫和的,疏離的。
傅銘淵從時思身邊經過,再沒有片刻的停留。
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了,時思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意識。她大口大口的呼吸,整個人彷彿脫力一般,勉強扶住了一旁的牆壁,才不至於癱倒在地上。
那些愛與恨,所有的擔憂和驚懼,彷彿都隨著他平靜的言語漸漸遠去了。那些暗無天日的壓抑和絕望明明還沉甸甸的壓在心頭,可她如今腦海中越發清晰的,卻只有倫敦漆黑的櫃子裡,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和他在櫻園第一次吻她時,眸中刻骨的柔情。
時思以為自己會哭,可眼中卻是一片乾澀。
房間裡的蘇瀾早已聽見了聲音,可卻不敢出去打擾。直到聽到外面重新恢復了安靜,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雖然早已猜到時思的狀態不會態好,但眼見著她蒼白如紙的臉色,蘇瀾仍是嚇了一跳:“時思……”
時思回過神,給她一個安撫似的微笑:“我沒事。”
蘇瀾扶著她進了門,在沙發上坐下來之後,又出去倒了杯熱水回來給她。時思顫著手接了,水還有些燙,但仍是一口氣喝了半杯,直到一股暖流彷彿沿著血液湧入四肢百骸,她才輕呼了一口氣,臉上也漸漸恢復了幾分血色。
蘇瀾不無擔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我下去看看。”
時思聲音暗啞的應了一聲。
蘇瀾出門後,時思放下水杯,微微向後靠坐在沙發裡,可她只不過剛剛閉上眼,卻又重新睜了開來——只要閉上眼睛,眼前就滿是傅銘淵的影子,怎麼都逃不開。
時間彷彿變得格外緩慢,時思一直默默坐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蘇瀾才終於回來。
蘇瀾進門前,面上還殘留著明顯的怒意,但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時思抬頭看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她小心翼翼的掩藏好了,不再露出半分痕跡。她走到時思面前,語意輕鬆的笑了笑:“我們下樓吧,齊晉說他已經走了。”
時思點點頭,起身和蘇瀾一起朝門外走去。
*
廳內依舊是賓主盡歡的熱鬧場面,時思卻連一分鐘都不想再留在這裡。她強打精神跟在蘇逸傑身旁,和幾個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