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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人,於是她和那對母子,在這種四面楚歌的環境裡,竟然生出了幾分相依為命的溫情來。

她覺得自己可笑,將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之後,看時思幾年來雷打不動喝Sidecar,也覺得時思可笑。

“童越最近一直被家裡催著相親,你呢,就準備一直這麼下去了?”

時思彷彿沒聽見她的問題,不答反問:“ 你和你那個小鮮肉怎麼樣了?”

“就那樣。”白曉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語焉不詳。

時思笑容裡就多了幾分調侃:“那怎麼有時間找我出來喝酒?我來之前還以為是你們鬧了彆扭,你跑到這兒借酒澆愁呢。”

白曉然將幾近滿杯的酒仰頭一飲而盡,看著時思的目光裡多了幾分複雜的意味,影影綽綽的讓人看不清情緒:“和那些沒有關係,我還是更喜歡和你在一起喝酒聊天,雖然我也知道,其實這些年我們一直都越來越遠了。”

時思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不知道該反駁還是附和,所以她唯有沉默。

在她的沉默裡,白曉然又喝了兩杯,握著酒杯的手終是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當初她到了英國之後,每天高強度的工作之餘,就是為了和童越的感情傷心難過。在機場沒接到時思的時候,她接到傅銘淵的電話,被告知兩個人已經和好了,正準備去義大利度假,可他拒絕她要和時思說話的提議,聯絡之前時思說起兩人分手的原因,她第一時間就意識到出了問題。

可是面對傅銘淵雄厚的財勢,她和童越想盡辦法都無能為力,甚至不得不在時文珩面前佯裝天下太平,直到時思的突然回國。

她這些年來,大多數心神都耗費在童越身上,也正是因為如此,看著時思這幾年越來越荒蕪蒼茫的眼神,她才愈覺愧疚。

她對時思,其實一直都是愧對“朋友”這兩個字的。

時思其實從來都知道,但因為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支撐著,所以從不說破,但幾個人的關係,卻終究是越來越遠了。

“我知道很多事你現在都不會再和我說了,但我真的、我真的希望你一切都好……”她抓著時思的手,有些哽咽,以至於想要說得話,都漸漸變得支離破碎起來,“已經三年了,你不能再這麼折磨自己了……”

她今天在街頭見到一個極似傅銘淵的模糊背影時才驚覺,原來一切早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而無論順遂還是艱難,所有人都擁有了嶄新的生活,只除了時思。

即使面前這個她一直虧欠的朋友看起來光鮮亮麗,事業也小有所成,但是白曉然知道,三年來,她從來沒有一天真正的開心過。

白曉然終究是喝多了。

時思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眸底情緒複雜,但語氣卻是依舊輕鬆的:“沒有啊,我真的是工作一直太忙了,沒時間考慮感情的事而已。我爸爸和敏姨其實也在催了。等過一陣子如果EL和公司的併購案談妥的話,我應該就會輕鬆很多。到時候……”

她頓了頓,聲音輕的近乎縹緲:“應該也是要相親的吧……”

白曉然情緒漸漸平復了些,她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態,掩飾似的輕咳了一聲,但拿紙巾擦拭眼角的時候,仍忍不住覷著她問:“真的?”

“真的。”時思安撫似的笑。

白曉然自然不會因為這種明顯更像是安慰的話而放鬆心情,但好在時思鬆了口,於是她也就順著這個話題繼續問了下去:“到時候我給你安排相親,你真的不會再拒絕了?”

時思點點頭:“當然啊。”

*

時思答應白曉然的時候並未想到,併購案會進行的如此順利,而她在出席EL的酒會之前接到白曉然的電話時,也沒想到,一直分|身乏術的白曉然,會雷厲風行到這種地步,看見新聞的第一時間,就為她安排好了第二天要見面的相親物件。

據說對方是出身醫學世家的青年才俊,英俊瀟灑年少有為,為了形容他,幾乎耗盡了白曉然所有的溢美之詞。只是彼時時思正坐在蘇逸傑的車裡,總不好當著上司的面討論這些,於是語焉不詳的應付了幾句之後,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可蘇逸傑已經從她的三言兩語間聽出端倪,苦笑道:“怎麼,寧肯去見完全陌生的相親物件,也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和往常一樣玩笑似的口吻,時思笑得就有些無奈的樣子:“我沒活夠呢,還不想被你的紅顏知己手撕。”

蘇逸傑下意識的想要反駁,但瞥見時思雖然一直微笑,但卻沒有半分波動的眸光,那些半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