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我媽再婚後一直過得不錯,你現在身邊也有了傅銘淵,都不需要我操心。”白曉然向後靠了靠,頭枕在時思肩上,鮮有的嘮叨,“可童越怎麼辦呢?他父母平時那麼忙,他現在還是創業初期,忙起來飯都顧不上吃,最近投資的事又一籌莫展……”
白曉然語氣莫名的惆悵:“我就這麼走了……他怎麼辦呢?”
時思覺得,也許由於自己戀情穩定,所以白曉然似乎終於不介意在自己面前直接的流露出對童越的眷戀,只是她卻反而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
或者換句話說,白曉然似乎也並不在意她有沒有回答。
時思認真的想著如今白曉然面前的兩個選擇,感情上,她當然不希望白曉然離開,但是這次競聘如果成功,顯然對白曉然的事業會有極大的幫助,於是理智那一面又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出聲挽留。
她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感情和理智到底哪一方佔了上風。
看著她有些出神的樣子,白曉然不由得失笑。她將眼底的情緒斂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斷她的思緒:“行了行了,又不是一兩天就能做出決定的事,船到牆頭自然直,先不想了!你這一腦門兒的官司,待會兒傅銘淵進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到時候別說英國,只怕我連伊拉克都去不成。”
時思噗嗤一聲笑起來:“去不成伊拉克似乎讓你很遺憾的樣子……”
白曉然重新靠回她身上,卻整個人都輕鬆下來:“雖然我對自己的能力一直自信,但這種機會確實少之又少,你說……會不會是傅大總裁看在你的面子上進行的暗箱操作?”
時思又被她逗笑了,隨口胡謅:“說不定有可能啊,那你要謝謝我嗎?”
白曉然想到傅銘淵寒如冰刃的目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頗為不忿的曲起指節敲向時思的額頭:“要是可能才見鬼了,你們家那尊神,除了你之外,眼裡什麼時候看到過別人?”
白曉然甚至都不能想象傅銘淵去時家拜訪岳父的模樣:如果他在時文珩面前也敢擺張冷臉,她就敬他是條漢子。
正說笑間,突然聽到門聲響動,時思和白曉然的談笑戛然而止,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去,傅銘淵已經推門走了進來。
兩個人幾乎同時站起身來,只不過白曉然的笑容已經收住了些,自如的切換成了下屬模式:“傅總。”
傅銘淵微微頷首:“你也在。”
雖然語氣淡淡的,不過在白曉然眼裡已經算是極為罕見,甚至堪稱“和顏悅色”。她笑道:“怕時思一個人無聊,所以過來陪她聊聊天。既然您已經回來了,那我先出去了。”
她說完之後,朝時思眨眨眼,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時思點了點頭,朝她輕輕擺了擺手,然後目送她快步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房門重新關閉之後,時思才收回視線,看向傅銘淵:“不是很重要的會面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重要細節已經談妥了,接下來的事交給李副總和秦川他們去處理就好。”傅銘淵攬過她,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個輕吻,“想到你在這裡等我,我還怎麼能專心工作。”
時思笑著看他:“從此君王不早朝?”
傅銘淵的眸光一暗,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低笑道:“上一句是什麼?”
時思的臉驀地一熱,用力推他:“你這人……”
傅銘淵鬆開手不再逗她,脫下西裝外套隨意搭在一旁,拉著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剛剛怎麼和白曉然聊的那麼開心?”
“曉然跟我說了一下你們公司這次競聘的事,”時思歪了歪身子,習慣成自然的枕在他腿上,“究竟去不去英國常駐,她現在還沒決定,我也實在拿不出什麼好建議……”
傅銘淵言簡意賅:“人選還沒有最後敲定,現在操心為時過早。”
時思雖然也知道,但仍是忍不住問:“那曉然希望大不大?”
傅銘淵一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漫不經心的在沙發扶手上輕敲著,一下又一下:“綜合測評裡她確實是不錯的人選,而且泰和將來會逐步拓展海外業務,她出去鍛鍊幾年,自然有她的好處。怕就怕她目光太短淺,錯過了眼下這麼好的機會。”
時思知道白曉然向來看重事業,此時聽完傅銘淵的話,又想到白曉然說起未來前景時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她的沉默裡,難免多了幾分寥落。
理智和感情之間……似乎只能犧牲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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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然把湯端上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