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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時思默默靠在他懷裡,卻有些犯了愁。

如果真要去佛羅倫薩,自然需要一筆不菲的費用,可她工作的時間還不長,雖然平時沒什麼大的花銷,但和之前手頭攢下的錢加在一起,也遠遠不足以承擔——既然已經工作了,從家裡拿錢當然是大大的不妥,所以這些現實問題是她如今最大的困擾,可卻又並不能讓傅銘淵知道。

傅銘淵大概從不會覺得錢是什麼問題,他理所應當的認為他的一切都同樣屬於她,可或許是因為她並沒有足以隨時回報他的底氣,所以即使兩人已經談婚論嫁,即使她能收下傅銘淵的禮物,她卻仍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眼前這樣的安排。

一時想不出個頭緒,時思暗暗嘆了口氣:反正這件事也並不急於一時,她可以慢慢考慮。

兩人躺在床上,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直到時思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才打破了一室的溫馨恬靜。

時思坐了起來,自床頭櫃上拿過手機,剛一接通,電話那頭蘇瀾氣勢洶洶的質問已經傳到了耳邊:“你是什麼情況啊你?!”

“你回來了?”時思一愣。

她回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去注意傅銘淵的表情,想著該怎麼和蘇瀾解釋這件事的始末,又不至於因為談話的內容讓傅銘淵想起之前的事影響心情。她兩邊都要考慮,於是語速難免有些慢吞吞的:“事情有些複雜,一兩句說不清楚。因為你當時還在出差,我這邊又實在有些棘手的事,所以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多複雜的事,能讓你一聲不吭就突然走了?”

蘇瀾在她溫吞的聲音裡,最初有些急切的聲音也變得大為頹喪:“我一大早下了飛機,回家收拾了收拾就直接來公司了,結果帶回來的禮物還是沒能第一時間送出去……”

EL鐵三角一起熬夜畫圖、一起出去吃宵夜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如今再想起,彷彿就發生在昨天。時思想到那些畫面,那些以為早已平息的感傷心情,猝不及防的再次起了波瀾。時思轉過身子背對傅銘淵,聲音一時有些唏噓:“對不起啊,蘇瀾……”

明明還是平靜的聲音,蘇瀾卻覺得時思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來,於是原本的“質問”,一下子就變成了有些手足無措的安慰:“哎時思,你別難過啊……我不是生你的氣,我就是、就是覺得太突然了,所以問問你……”

她這次出差時日許久,卻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公司裡唯一一個朋友卻已經不聲不響的離開了。當初她口中的EL鐵三角如今就剩了她一個,使得她看著辦公室裡時思空蕩蕩的桌子時,差點就哭出來了。

時思背對傅銘淵坐在床邊,聽著蘇瀾有些慌亂的安慰,卻真的有些想哭了。

可她卻不能哭。

她知道傅銘淵正在身後看著她,為了顧及他的心情,所以努力逼退淚意,儘量讓聲音笑得沒有一絲異樣:“別以為你這麼安慰我了,就可以把要送我的禮物私吞掉。”

聽著她轉變的如此突兀的語氣,蘇瀾又如何猜不出她是故作輕鬆,但也只能報以同樣的歡暢語氣:“切,你瀾哥是那種人麼?眼看著快中午了,你有沒有時間出來一起吃個飯?”

時思和她約定好了見面的地點,掛了電話,轉身看向傅銘淵,一副天下太平的輕鬆模樣。傅銘淵看得到她眼底無處安放的失落情緒,握住她的手,目光幽深:“思思……”

“我沒事。”時思反握住他的手,聲音溫柔和緩。

*

“怪不得我一點動靜都不知道,原來當時連你自己都被矇在鼓裡。”

蘇瀾聽時思簡單說完前些日子發生的事,用力的切著面前的酒香小羊排,咀嚼的動作也很有洩憤的嫌疑:“那你怎麼這麼快就原諒了傅銘淵?因為他受傷麼?”

“也不是,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時思語焉不詳,因為終是沒辦法把那些事詳細說給她聽的,“不過我們現在已經達成了共識,這種事情以後不會發生了。無論我去不去義大利,他都不會再幹涉的我的工作了。”

蘇瀾頗為感慨的放下刀叉:“那之前又是何苦這麼作……”

時思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蘇瀾一副心有慼慼焉的模樣:“你當時的心情我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是我,非氣炸了不可。不過看你現在這樣……難道他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

她話音剛落,也不等時思回答,就已經揮了揮手:“算了算了,不用回答我——既然你到現在都沒說,那肯定是很難說出口的事情。”

時思看著她,抿著唇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