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
傅銘凱一副任由長嫂教訓的神情,笑著朝蘇瀾聳聳肩,明明剛說完下流話,卻沒露出半分的孟浪模樣。
蘇瀾把手中的筆扣緊了握在掌心裡,緩緩站起身來,看向時思的時候,臉上是和往常無異的笑容:“我出去透透氣。”
看著她朝門外走去,傅銘凱沒什麼誠意的說道:”開個玩笑而已,別介意。”
“當然。”蘇瀾回過頭,笑得甚至還有幾分燦爛,“世界上王八蛋多了,我介意的過來麼?”
門被摔得震天響,傅銘凱幾乎有些笑不可扼:“你這個同事倒是比你有趣多了。”
“如果你有什麼事不想她在場,大可以客客氣氣說出來請她先出去,”時思臉色並不好看,“肆意的耍弄別人就讓你覺得這麼有趣嗎?”
傅銘凱倒是有些意外的樣子,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笑容也淡了些:這個人,倒是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聰明敏感一些的。
眼看著時思也要離開,傅銘凱已經徑自說道:“我想依照我母親當年的喜好,設計一對比較特別的婚戒——他們的紀念日快到了。我想你多少也該聽說過一些街談巷議,所以我並不想在外人面前談這些。”
時思的腳步果然停了下來。
她回過頭,卻一時不知該以何種表情面對他。
傅銘凱看向時思:“我希望這對婚戒由大嫂你來設計,而且我也希望……你暫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大哥。”
“為什麼?”時思問道。
“你覺得我大哥會樂於見到接下來這段時間裡,我時常出現在你身邊麼?”傅銘凱語意輕鬆的反問。
時思下意識的想說傅銘淵不會介意這種事,但話到嘴邊,她卻並未說出口。
彷彿洞察到她一瞬間的不認同,傅銘凱突然低聲笑起來,聲音輕淺,彷彿自言自語一般低喃道:“我哥這個人啊,凡是他喜歡的東西,恨不得做成標本隨身攜帶,別人看一眼都不行。”
*
直到下班後坐進傅銘淵的車裡,時思仍然想著傅銘凱的那些話。她無比確定傅銘淵是寧願自己受傷都不願意傷害她的,但傅銘凱的那幾句話,卻終究是讓她心中無端的發冷。
“怎麼了?”傅銘淵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低聲問道,“臉色不太好,工作上有什麼不順利的事情麼?”
時思笑了笑,搖搖頭:“今天……”
她遲疑片刻,傅銘淵眸光微閃,示意她繼續說下去,精緻好看的眉眼裡,滿是溫情體貼。
“傅銘凱想做首飾定製,今天去找我。”時思反握住他的手,認真的看向他,“你會不會不高興?”
傅銘淵卻是笑了起來:“我為什麼不高興?”
時思覺得心底微微的波瀾,又在無聲無息間平復了下去:“我還以為……你不太喜歡他。”
傅銘淵輕輕摩挲著她的指尖,語意舒緩:“無所謂喜不喜歡,他畢竟是我弟弟。”
臨時充當司機的秦川從後視鏡裡看著後座上互相依偎的身影,幾不可見的苦笑。
車內短暫的沉默之後,傅銘淵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明天晚上我要參加一個酒會,陪我一起去?”
時思突然就有些為難:紀城的歡送宴就定在明晚。
傅銘淵卻彷彿並未注意到時思的反應:“明天下班之後,我先接你去試禮服。”
時思終是開口問道:“很重要的酒會?”
“你有什麼事麼?”傅銘淵反問。
“紀城辭職了,同事們準備給他踐行,”時思看著他,“也是明天晚上……”
傅銘淵目光灼然:“很重要的酒會。”
“幾點開始?”時思努力試圖找出一個折中的辦法,“我能不能先去同事那邊打個招呼坐一會兒,然後再陪你去參……”
“思思。”
傅銘淵打斷她的話,依舊溫柔的聲音裡,卻多了一分意味不明的低沉:“多重要的同事,能讓你這麼為難?”
時思眉心微蹙:“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是麼?”傅銘淵輕哂,“那你到底要陪我參加酒會,還是去給你的同事踐行?”
“我不喜歡你這麼說話的樣子。”時思聽不得他微冷的笑意,聲音裡也漸漸帶了幾分惱意。
秦川縮了縮脖子,大氣都不敢出。
“你的不喜歡,有多少是因為我本身,又有多少是為了那個我不讓你去送別的同事?”傅銘淵的聲音越發冷了。時思猛地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