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罪論處,誅九族!給我拿下。”
他話音一落,一個黑衣男子,立刻帶著方進身邊的病弱男子轉到沈子君身邊。方進反應也不慢,飛快的從袖中射出黑箭,好在被暗衛及時攔下。不過沒等人將他拿下,方進卻倒在地上,口中吐出黑血,顯然是服毒自盡。
病弱男子皺眉道:“這人是個替身,真人看來還在城中。”他本來有些奇怪,以身犯險顯然不是方進的作風,如此一來,倒是在情理之中了。說著對黑衣男子道:“去檢查一下。”
很快,黑衣人道:“確實不是本人。”
沈子君帶著病弱男子走到內殿重新做了些佈置,才道:“皇兄這些年來受苦了。”
沈子辰微微一笑,灑脫中帶著釋然:“皇上言重了,是我命中有次劫數。何況,我這樣的身體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沈子君卻莫名有些難過,想到查出這人生平,被囚禁,被欺騙,要怎樣驚才絕豔,才在一片絕境中殺出生路,還能如此豁達,他自問自己做不到。看著眼前有些蒼白卻又熟悉的臉,他忽然道:“想不到,我們三兄弟,最像父皇的卻是皇兄。”
沈子辰想到先帝的生平,笑言“可惜我沒見過他。”
看著他帶著笑容的臉恍惚又看到那個明明虛弱卻讓他覺得高大的人又回到身邊,他回憶道:“父皇長得和你很像,性情寬厚,若是他見到你定然會很開心的,我沈氏皇族子嗣凋零,這一輩,算上成王世子也不過四人而已。”兩人流落在外,一人隱姓埋名,說來真是造化弄人。
蘇瑞寧到達神武門的時候,方氏大部分的人都已經被就地格殺,扎木齊也已經被活捉,京城內部的混亂也很快被平復,之後幾日,沈子君借耪獯位崆逑戳順茫迷謁急賦浞鄭戮墒屏善轎取7郊頁嗽諤擁姆澆漵噯碩家丫還亟衛鎩h爻悄潛呱蜃泳丫沙魴母梗肜詞屏Φ氖章r彩淺僭緄氖慮欏
轉眼過了月餘,積雪還未融化,蘇瑞寧在難得的好天氣裡,早早去見沈子君,扎木齊是倭族的皇子,他的命留著還有些用處。再次走進交泰殿,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映著沈子君的面龐似乎都陌生了起來,這個曾經的少年終究在極短的時間內成長了起來,如今威嚴日重。看著他複雜的眼,再想想鳳棲殿的異動,有些悵惘,又有些欣慰,果然想要她的命才是帝王應該有的態度。自嘲的一笑,她輕聲道:“皇上不是很好奇,我之前為何去藏書閣,為了這個!”她攤開手,瑩白的手上赫然是一般鑰匙。
沈子君神色一變,問道:“皇后這是何意?”
蘇瑞寧笑容依舊,她說“這把鑰匙,是慕容清風留給我的,若我沒猜錯,無論多久,若是我也來到這裡,只要你沈氏皇族不滅,他就有辦法讓我自投羅網,還是那句話,我終究不夠狠心。”鑰匙的背面刻著一個光字,他們的兒子小字齊光。
沈子君默不作聲的走進密室,將那紫檀木的盒子取出來,然後拿出另一把鑰匙,兩把鑰匙同時插進去,機關瞬時開啟,裡面是一幅畫,一個令牌,和兩封信。
蘇瑞寧看著寧寧親啟的字樣,當著沈子君的面開啟,她的手微微顫抖,隔著時光,她好像又回到那個曾經守護一生的國家,她的孩子啊。快速的看完信,小心的拿過那幅畫,端詳良久,才抬頭看向沈子君“這些年皇上待我多有包容,不管是為了什麼,我都感激不盡。”
沈子君看她滿臉的淚水,心裡一痛,平靜道:“太祖說要我放了你。”這個女子讓太祖念念不忘多年,臨終前仍然不忘為她籌謀,高祖生母念念不忘的鳳令竟然藏在這盒中。
蘇瑞寧反問“你願意麼?”若她是平民百姓,放過她也沒什麼,只是蘇家經營多年勢力都到了她手裡,殺了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沈子君沉默的從她手裡拿過畫,畫上的人龍袍著身,一股威嚴之氣似乎要躍出來,轉頭看向蘇瑞寧,看她淚眼含笑,眉目柔和,似乎從骨子裡透出溫柔,輕聲道“我兒子。”
似是塵埃落定般,他就突然不願意再問了,直接道“朕要蘇家。”
蘇瑞寧拿過鳳令,說道:“追風騎交給你了。這鳳令日後我也會送還。”
回到鳳棲殿,蘇瑞寧輕輕撫摸手裡的信,她前生用生命為代價,終究還是將她兒子推上帝位,也如她千百次想象的一樣,兒子長成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也一定會長成一代明君。而她和慕容清風,他奪了她的江山,偏偏對她動了情,時至今日,她才有些相信,不論立場如何,大概,慕容清風對她真的有情。
鶯飛草長的三月,天氣回暖,宮內傳出皇后病重的訊息。而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