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藏書閣,那裡面應該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想到上次她說的話,心沉了沉,吩咐道:“去問問皇后最近看了什麼書?”在四喜應聲後卻又改了主意,輕嘆一聲,微微閉上眼睛,淡淡道:“算了吧。”揮揮手讓四喜帶著人退下去。
安靜的坐了片刻,起身去了密室,對著畫像上的女子怔怔的出神,手無意識的撫摸著那個紫顫木的盒子,明明是不同的容貌,明明是……不同的人……,眼神飄到金色的龍紋上,女帝啊……。
待到四喜再次聽到傳喚,沈子君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了,“華清宮那裡可來人了?”近來前朝不安穩,他甚少流連後宮,大皇子那裡也有幾日沒見著了。
四喜心裡鬆了一口氣,“回主子的話,月妍姑娘剛回去,說是娘娘等著陛下用膳呢。”頓了下,小心的接著道:“一個時辰前,二皇子殿下那裡請了太醫。”
沈子君看他一眼“既然如此,去華清宮那裡說一聲,朕用過晚膳再去看曄兒。”
蘇瑞寧得到訊息後有些奇怪,問到:“太醫怎麼說?”梁嬪向來安分守己,二皇子的身體自出生一直都不好,見天的叫太醫,也沒聽到報到沈子君那裡去,今兒這是怎麼了?
卉珍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道:“奴婢已經問過太醫了,二皇子殿下那裡沒有大礙,細心調養些時日,待到天氣暖和些,就會好起來的。”
蘇瑞寧聽她如此說,不再多問,放下此事。仔細打量手中的鑰匙,思緒有些飄遠,蘭花簪樣的鑰匙,通體碧綠做成髮簪的模樣,雕工精細,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美麗。慕容清風啊慕容清風,你這是告訴我,終究還是你技高一籌?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這和曾經她留給兒子的那把鑰匙幾乎一模一樣。將鑰匙遞給卉珍“收起來吧,做的倒是精巧。”
卉珍接過來放到她的首飾匣子裡,遲疑道:“主子,可要換個地方?”
蘇瑞寧解釋道“無礙的,不過是件首飾罷了。自然是放在首飾匣子裡才好。”從沈子君的表現看來並不知曉那畫的秘密,只是這鎖到底在哪裡呢?她從來不願意想兒子在她死後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可是如今拿到了鑰匙,刻意壓抑的情緒彷彿一下子噴湧而出,激烈的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想知道兒子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平安長大?捂住作痛的心口,緩緩吸氣。
卉珍見她臉色蒼白,呼吸沉重,急道:“主子,可是不舒服,奴婢這就去傳太醫。”
蘇瑞寧鬆開手,拉住她道:“沒事,去給我拿點熱水過來。”喝了水躺下來,當夜,時睡時醒,睡著的時候,不停的夢到舊事,待到卉珍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發起了高熱,昏迷不醒。周嬤嬤也是心驚肉跳的,皇后娘娘身體一向是極好的,平日裡就算是有個不舒服,也是一帖藥下去就好了,可如今臉色慘白意識全無,好在太醫來的很快,診脈後,寫好藥方交給周嬤嬤叮囑道:“藥熬好之後立刻給娘娘用上。”
沈子君和玉貴妃一起匆忙趕到,見到蘇瑞寧虛弱的模樣也是嚇了一跳,伸手摸摸她的額頭,被灼熱的溫度燙了一下,收回手冷聲道:“都是怎麼伺候的?看來皇后平日裡是太過寵你們了,主子發了高熱都不知道?”
周嬤嬤忙帶著幾人跪下來,戰戰兢兢道:“老奴知罪。”
玉貴妃忙勸道:“這都是皇后娘娘用慣得的人,最是得用的,現在最緊要的還是娘娘的身體。”
沈子君有些煩躁的讓幾人退到一邊,問太醫道:“皇后的身子可有大礙?怎麼會突然發起高熱?”
太醫似是遲疑了一下,被沈子君冷眼一掃,才小心道:“回皇上的話,從娘娘的脈象上看,乃是傷心過度,心思鬱結之故,加之又受了些寒涼才引起的。臣已經開好了藥方,給娘娘服下後,三個時辰後會退熱。”
沈子君臉色瞬時又難看了幾分,像是強忍著情緒,好在藥很快熬好了,看著人服下藥,讓周嬤嬤帶著幾個宮女出去。又對玉貴妃說道:“子瑜先回去吧,曄兒還小,你身子也弱。”
玉貴妃平靜道:“那妾就明日一早再來,皇上也要保重龍體,免得皇后娘娘擔憂。”說完行了一禮帶著人回去了。
沈子君卻怔怔的對著蘇瑞寧的臉出神,心思鬱結?傷心過度?到底是為著什麼心思鬱結?又是為了誰傷心過度?卉珍幾個都在寢殿旁邊的小暖閣裡候著,生怕蘇瑞寧的病情有什麼變化,好在太醫的藥很見效,天亮的時候就已經退了燒。
昨夜鳳棲殿動靜不小,後宮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是以一早有位份的除了靜貴妃都早早來了。蘇瑞寧剛剛醒來,只覺得全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