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青年,熟悉的眉眼上此時滿是怒氣,眼神不僅是盛怒、悲傷。還有一絲彷徨和不甘。他的心突然就跳的飛快,這不是顧崢的神色。他張了張嘴,又合上,腦子裡一片空白,嘴上不受控制的說道:“阿崢,這幾日我先不打擾你,你好好的養傷。對了我的長槍在你府裡呢,你把它給我吧!”說完緊緊盯著他的神色。
顧崢卻不耐的道:“讓管家給你找。”說完也不看他,徑直回到床上躺下來。
林之恆不知道他是怎麼走出去的,勉強應付了極為擔憂的顧管家,就騎著馬慢慢往回走,心思恍惚,不住的想著曾經蘇瑞寧講過的故事,借屍還魂,這四個字不斷的在他腦海裡徘徊,顧崢瞭解他一如他了解顧崢,他的長槍從來不會放在別處,可是這個顧崢卻好似完全不知曉一樣。現在姓朱的態度不明,還有一個京城的太師之子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堅定了起來,一甩馬鞭,飛快的跑了起來。
顧崢聽到人終於走了,手腳無力的攤在床上。看著四周的一切,不,這不是他的家,沒有他的親人,沒有他的朋友,更沒有他愛的人。疲累不已的閉上眼睛,身上彷彿殘留著被鞭打的疼痛,抬起手撫過臉,是光滑的,心煩的移開手,無比的茫然的睜開眼睛,看著完好的四肢,右手狠狠的錘在床上。耳邊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二少爺啊,您到底是為何要這般作踐自己的身子?”
顧崢卻是心裡一片悲涼,他不是顧家的二少爺,他是程家的嫡長子,康平女帝的嫡親表兄,他是——程子墨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連著三日,林之恆雖然日日詢問顧崢的狀況,只是卻再也未曾去看他。即便如此,傳來的訊息也讓他心煩不已。他細細思量顧崢出事前後,那日他們朱太守之約去狩獵,可是偏偏顧崢的馬出了問題,接著照顧馬的馬伕死了。先不說顧崢的騎術,就是單論幕後之人能在將軍的馬上做手腳,這般能量可真是不小,想著查到的結果,林之恆眼神不由晦暗了起來。
半晌,還是命人牽了馬過來,去了顧崢的將軍府。到了府門口正遇到前來探望的趙路,他眯了眯眼,這人和京城那邊有些聯絡。下馬後,那人走過來道:“林大人也是來探望將軍的?”
林之恆點點頭道:“趙兄一個人來的?”
趙路目光微閃,這是試探?微笑著道:“下官聽聞朱大人已經來過了,只是將軍身體虛弱,未能相見。”
林之恆彷彿沒有聽出話外之意,贊同道:“將軍身體確實不便見客,前日裡我來探望,都被他趕了出去。”
趙路心裡一動,他們安排的眼線確實是說,當日林之恆進去只有一刻鐘的時間。看來顧崢重傷應該是屬實,不過,他眼珠子一轉,說道“朱大人對將軍的傷甚是憂心,下官也是來的巧了,正好和大人一起進去看看將軍。”
林之恆臉色不變,說道:“將軍知道朱大人的心意。”他話題一轉贊同道:“不過想來親眼看看才能放心,對了,看到趙大人我倒是想起來了,這謀害將軍的兇手可是查到了?”
趙路燦燦一笑,說道:“這事情還沒有定論,林大人可不能認定就是謀害!”
林之恆臉色立刻沉下來,嘲諷道:“不是謀害?難道是巧合不成?”
趙路心裡不悅,論年齡他比林之恒大了十幾歲,論出身,他趙家雖然不是名門世家可也算是有些根基,一個不知道哪裡來毛頭小子而已,也敢在他面前放肆,哼,是以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誰知道呢,這都要等朱大人的調查結果出來了才行。林大人啊,還是太年輕了些,看事情就是武斷。”
林之恆打量他的臉色,心裡冷笑,徑直去了顧崢的院子,趙路緊緊跟在一邊。院門口正遇上從裡面出來的顧管家。帶路的小廝不著痕跡的給管家使了個眼色,顧管家會意,請安後說道:“兩位大人來的可真是不巧,二公子剛剛睡下了。”
林之恆還未說什麼,趙路搶著說:“將軍的精神如何?不如我和林大人進去看看,這一來朱大人也十分關心大人的傷勢,二來畢竟我們都是將軍的同僚,青城可是離不開將軍啊。”
顧管家面露難色,遲疑道:“既然如此,兩位跟我來吧。”進了顧崢的房間,林之恆仔細打量了一番,雜亂的東西,都已經重新佈置好,顧崢躺在床上,走近來,林之恆面色有些複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短短几日瘦了一大圈,眼底有顯眼的青黑色,面色像是久病一樣的蒼白憔悴。嘆了口氣,和明顯很吃驚的趙路一起出去。
走到院子裡,趙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