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恭敬道:“回去了!交代奴才要注意皇上的身體。”
沈子君目露嘲諷,淡淡的道:“太師對朕一向是極為關心的。”關心的不止抓著權力不放手,還想控制他的子嗣。他略一沉吟,吩咐道:“去給皇后交代一聲,就說明日張夫人要來探望靜貴妃。”
四喜應聲出去了,到鳳棲殿的時候,蘇瑞寧正在小書房練字,一時沉浸其中,卉珍也不好打攪,好在也沒差幾個字,卉珠幾個也忙活了起來。四喜喝著茶水,心道這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的就是得力,就連茶水泡的都好上許多,這今春的新茶,交泰殿裡也每日裡泡,能在交泰殿泡茶的手上功夫自然也是頂尖的,他身為皇上身邊的總管太監自然也喝了不少,只是這味道就是比卉禾泡的差些。
想到每次來皇后這裡用過茶水,回到交泰殿皇上喝茶時臉色總是不太好,他心裡打了個哆嗦,不過好似自從上次喝過皇后娘娘泡的茶就不會如此了。說起來,皇后娘娘身邊的幾個宮女都是聰明漂亮又能幹的,就是新提上來的幾個,別的不說,單論容色都是頂尖的。至少要比其他幾個宮高出不少。想到此,他不免泛起嘀咕,要說能進宮伺候主子的,長相自然是不差的,當然也不乏容色特別出色的,不過這一類的一般都不太討後宮的娘娘們喜歡。原因自然不必多說。
只是皇后娘娘並沒有這樣的忌諱,就像是剛才進來時給他端茶的宮女,他記得以前是叫紅雯的,從前在玉貴妃娘娘宮裡的時候,從來就沒出過茶水房。就這樣,還少不得被排擠,也是,一個伺候人的長得和主子不相上下,也難怪不被主子喜歡,這次趁著皇后娘娘整頓後宮的功夫,華清宮把她送了出來,走了運被皇后娘娘挑過來了,如今都能進殿內伺候了。再想想鳳棲殿一水的美人,不由嘀咕,難道是有意如此?
蘇瑞寧放下筆,看向卉珍問道:“有事?”
卉珍麻利的給她淨手,嘴上說道:“四喜公公來了,在前殿呢!”
蘇瑞寧點點頭道:“那我們去看看吧!”
到了前殿,蘇瑞寧坐下,問道:“可是皇上有什麼交代?”
四喜行禮後,恭敬的答道:“今日張太師來求見皇上說是太師夫人思女心切,想進宮來看看靜貴妃娘娘,皇上準了。”
蘇瑞寧略一沉吟,問道:“本宮知道了。”說完,她微微一笑,對四喜道:“公公可曾見過太師夫人?”
四喜聞言知意,他道:“太師夫人出身書香門第,育有三子一女。奴才雖然從未見過,但是也知道,太師夫人善良溫厚,極得太師敬重。”
蘇瑞寧點點頭,和她收集到的訊息一樣,只是不知道,是表裡如一,還是城府極深呢?四喜走了之後,蘇瑞寧帶著人去了靜月宮。後宮這些日子很是安靜,也是,不多的幾個宮妃不是在禁足,就是在懷孕。
這還是蘇瑞寧第一次踏足靜月宮,比起華清宮這裡個宮殿顯得更有活力,花草繁盛,看的出打理的人很是用心,不過距離交泰殿比華清宮要遠些。蘇瑞寧進去不久,靜貴妃就帶著人迎過來了,她屈膝行禮,規規矩矩的問安,聲音也極為平靜的道:“不知道娘娘來了,妾未能及時迎接,請娘娘恕罪。”按規矩,皇后到來,她要在宮門口迎接才是。
蘇瑞寧見她妝容不入以往精緻,心知是急匆匆出來的,她淡淡一笑,說道:“是本宮臨時起意,不關貴妃的事,貴妃身子還未大好,我們進去說話吧,說來這還是本宮第一次來靜月宮,佈置的到是不錯。”
兩人往裡走,靜貴妃微微落後半步,聽到皇后誇讚她的院子,嘴角微微彎起,她道:“妾因為太喜歡那顆松樹,所以就求了皇上做妾的寢宮。”她指著一顆了兩人環抱的松樹繼續道:“娘娘且看,就在那裡,青青翠翠的綠色,看著就讓人高興。”
蘇瑞寧打量著那顆松樹,目光微閃,放下念頭,讚道:“是不錯。”
走近內殿,和靜貴妃的人一樣,佈置的很是華麗,整個寢殿都透著一股子雍容的味道。落座後,蘇瑞寧說道:“今日你父親求了皇上,說是明日你母親會進宮來看你。”
靜貴妃聽聞,先是一驚,但是想到能見到母親,又是一喜,看著坐在上首的皇后,又有些擔憂,她道:“妾自進宮還未見過母親,多謝皇上和娘娘的恩典。”
蘇瑞寧注意到她臉色變幻,慢慢道:“張太師也快要五十歲了吧?”
靜貴妃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說道:“家父今年四十有七了!”
蘇瑞寧彷彿看出她的不解,別有意味道:“皇上今年剛剛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