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還小,父皇只說讓他牢牢記在心裡,這世上他唯一能信任的人除了他自己就是蘇將軍,只是如今可惜了。想到張太師的囂張,他眼神晦暗,微微眯了眼睛,不急。還有靜貴妃的事……他看了正在看書的皇后,仿若不經意道:“皇后可想要個孩子。”
蘇瑞寧放下手中的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此時她眉間微微上挑,眼神似是能看透人心,沈子君被看的有些惱怒,自大婚後,他們相處的也算多,對她自然也算的是初步瞭解,這個女人聰慧的讓人心驚,城府極深,但是卻偏偏給人一種風光霽月的感覺。他雖然不算是閱人無數,但是自認也是有些眼力,但是他卻看不透她,人皆有弱點,但是她彷彿是無慾無求一般。
蘇瑞寧嘴角微彎,眉眼也好似一瞬間柔和下來,美的讓人心動,她說:“皇上想要嫡子?”
沈子君此時回神過來,正對著她驀然間柔和下來的眉眼,心裡一動,嫡子他自然是想要的,只是,他曾近答應過子瑜,他的第一個孩子一定會是她生的,遂說道:“皇后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蘇瑞寧心道,好似我很想要孩子似得,她心裡嘆氣,兒女都是債啊,想到上輩子她的那個孩子,雖然是那男人算計來的,但是她一樣對他愛俞性命,最後更是用自己的命給他鋪路,只是不知道最終結果可是她期待的那樣。她忍住心酸,不能想,不能想,無論成功失敗,那孩子一生都不會快樂,失敗了就是死路一條,成功了她的死也會成為他心裡一道無法癒合的疤。是以,她淡淡的說:“皇上有打算就好,有了子嗣江山才能更加穩固。”
兩人一起用過飯,沈子君去處理政事,蘇瑞寧則是照例要午睡。她這裡氛圍還算好,只是玉貴妃和靜貴妃那裡就有些緊張了。
今日靜貴妃穿了件銀紅色的長裙,妝容華麗,奪目的五官更是有一種逼人的豔麗,此時她卻口氣不怎麼好的說道:“子瑜,我父親的意思我是知道的,能說的我也都說了,只是一來我弟弟確實喜歡子琳那丫頭,二來,我父親的決定並不是我能決定的,你現在來埋怨我又有什麼用處呢?”
玉貴妃雖然是知道她的脾氣,但聽到她這麼說,心裡還是不悅,不過她任何時候都不會做授人以柄的事,她的聲音依舊溫雅,解釋道:“清雅姐姐,我們自小一處長大,我是什麼性子,姐姐也瞭解,我只是不希望這件事讓我們倆有嫌隙,讓皇上難做罷了。”
靜貴妃臉上的不耐一閃而過,她緩和了語氣,說道:“我知道這事是我父親有些心急了,妹妹你不要放在心上。”
玉貴妃笑意盈盈說道:“我只希望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兩人又說了一陣子的話,才散去,待到玉貴妃走後,靜貴妃的眼光看著她的背影,眼神有些晦暗不明,夏竹有些擔心,比起玉貴妃,她覺的皇后更加需要防備。
靜貴妃語氣莫名的說道:“夏竹,雖然從小一起長大,可是我有些時候還是看不慣,就她一副為了皇上著想的樣子,好似全天下就她一個念著皇上。”
夏竹遲疑一會終究是開口說道:“主子,奴婢覺的皇后娘娘手段了得。”
靜貴妃聞言知意,她笑了笑,說道:“後宮生存單靠手段不行,還要有寵愛有家世。蘇家到底是可惜了。”
日子過的很快,蘇瑞寧迎來了她進宮以來的第一個新年,也是蘇瑞寧在京城過的第一個新年,她覺的今年的臘月特別的冷,也許是過節,她這些天不時的想起過去,想起上輩子,她和父皇過的年,後來和兒子一起過的新年,還有在大興的這些年裡,她和哥哥們一起過的新年。那些快樂的、悲傷的、痛苦的記憶一起湧來,使得她一直有些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
除夕夜的晚飯擺在泰和殿,現在妃嬪還少,又沒有太后,滿打滿算也就擺了三桌飯,沈子君自然是和蘇瑞寧一桌,靜貴妃和玉貴妃兩人一桌,剩下的三人一桌。
蘇瑞寧安安靜靜的坐著,沈子君已經看了她老一會,最後忍不住開口道:“皇后可是累著了,朕瞧著你最近一段日子都有些精神不濟。”
蘇瑞寧微微彎了彎嘴角,笑著說道:“我沒事,皇上放心吧,就是總是想起在家裡時和父親還有哥哥們一起過年。”
沈子君似是瞭然的點點頭道:“皇后放寬心。”然後轉頭看向玉貴妃的方向。因為是新年,難得的,玉貴妃今日穿了豔麗的顏色,不同於平日的清雅,今日有種別樣的嫵媚。
蘇瑞寧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目光一閃,別有意味的看著徐子瑜不自覺的拂過小腹的手,拿起茶盞,喝了口熱水,感覺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