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貴妃在邊上看護著,見蘇瑞寧進來,她連忙起身走出去,蘇瑞寧說道:“曄兒還小,你還是少帶他出來。”
玉貴妃往裡面看了一眼,眼神柔和,她道:“謝娘娘關心,妾曉得的。”說完似是感慨道:“做了母親才知道,兒女都是債啊,沒出生的時候,怕他不能順利出生,出生了又擔憂他不能平安長大,長大了還得憂心他能不能娶個好妻子。”說完轉過頭來,鄭重的說道:“娘娘,您還是早日生下嫡子吧!”
蘇瑞寧看著她,別有意味道:“玉貴妃難道不知道,嫡子在我大興究竟意味著什麼?我雖然還沒做母親,但是也知道做母親的啊都想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孩子,而在宮裡最好的就是那個位子了。你不想麼?或是徐家難道能同意?”
玉貴妃輕輕嚥下一口水,眼神迷濛的說道:“若說從沒想過,那不可能!但是,我也知道,我懷著身孕,甚至是生產的時候,若沒有娘娘相護,只怕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最重要的,我終於願意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易地而處我做不到如你一般。”
蘇瑞寧聽她說完,淡淡的說道:“所以,你勸我生下嫡子,一來和大皇子年紀相差不大,免得他起不該有的心思,二來,現在皇上需要嫡子,特別是有蘇家血脈的嫡子。”
玉貴妃坦然一笑,說道:“沒錯,我與皇上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不同的是他小的時候當我是妹妹,而我卻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就知道他是我未來的夫君。所以,不管他是不是變心了,是不是我在他心中的分量變了,我總是希望他好的。前些日子,我哥哥傳來訊息,說是曾家那邊出問題,最先發現的是皇后娘娘,我那時候就想,都說我聰明,可是我終究太過狹隘了。”
蘇瑞寧一怔,問道:“你哥哥說的?”這事按說應該徐家不會知道的,畢竟在知道沈子君派人去之後,她就讓人撤了回來,來回一思量,瞬時明白,只怕是沈子君知道了,畢竟當初蘇管家派出去的人手不算少,漏了痕跡也是應該的,而她也在徐家的嫡子去後,讓人將她查到的東西想法子遞到了他手裡。
玉貴妃以為她是不願意讓人知道她插手朝堂上的事,解釋道:“娘娘且放心,我哥哥也只是和我父親提了一句罷了。”上次她娘進宮,對她說的事,徐家自然是不同意的,畢竟如今的形式怎麼看也是她這貴妃佔了優勢,再說世家為何願意送女兒進宮,爭得自然不止是眼下。她們徐家因為是皇上母族,就是許多根基深厚的世家也會給幾分臉面。這麼大的誘惑,念頭自然不是這麼容易打消的,好在哥哥在外歷練一番終究是成熟了,看的也清楚了,雖然還未完全放棄,但是總不會那麼激進惹的皇上厭煩。
蘇瑞寧想著沈子君的問題,聽到她這麼說,才回過神來道:“大皇子出生就有吉兆,當然撇開那個不談,你好生教導著,將來必是個出息的。”
玉貴妃有些不明白她說這話的意思,難道是不信她的話,忙道:“皇后娘娘,妾今日說的話,是真的出自真心,若是娘娘不信,妾可以發誓的。”
蘇瑞寧搖搖頭,站起身,眼睛看著熟睡的大皇子的方向,目光似是落在沈曄身上,又似透過他看別的什麼,就連聲音都有些飄忽,她道:“如果不是不得已,永遠不要不說一聲,就對孩子的人生做決定,等他長大了,問問他的意見,若是他想要那個位置,你就為他爭,若是不想要,更好辦。”從前對著那孩子的時候,她從來都是如此做的,尊重那孩子的意見,唯一一次她自作主張,就是天人永隔的下場。閉上眼睛,在睜開時,已經平靜了下來。
玉貴妃只覺的皇后的側臉雖然平靜,但是卻滿是悲傷的意味,她不敢再多說,是以轉移話題道:“娘娘,喬老夫人那裡可是有什麼安排?若是有需要妾的地方,娘娘只管開口就是!”
蘇瑞寧重新坐下來,喝了一口水,說道:“她是當眾服毒,怎麼回事眾人心裡都清楚,何況後頭的事才是重點,只要皇上地位穩固,她出什麼么蛾子都沒有用,不過我瞧著,靖國公的態度倒是不太明朗,依常理論,身為一家之主,喬老夫人的謀算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的表現卻又像是真的不知道,而且他對先皇的態度也十分奇怪。”可以說非常複雜,特別是一提到先皇,他的表情實在是十分精彩。懷念,傷感,悵然,若不是當時氣氛太沉重,蘇瑞寧幾乎要腦補,靖國公與先皇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了。
玉貴妃想了想,才慢慢說道:“這陳年舊事,妾知道的不大清楚,靖國公失了寵信的原因本來就像是忌諱般,聽我父親說,好像是一夜之間,先帝就突然不待見他了,隨後就是回府榮養。”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