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心中一陣激動，她連忙回頭，可惜，她從漆黑瀰漫的瘴氣中，只看到一張若隱若現的邪惡臉龐。

心裡的溫度，一寸一寸冰冷下去。

華曦眯起了眼睛，仔細地看著那張瘴氣中的面孔。

披散的長髮，擋住了近乎三分之一的臉，那蒼白的面板，在瘴氣中被更加明顯地襯托出來。

幽暗陰沉的眼神，讓人不敢去直視那雙眼睛。

“無疆……”不需要看得太清楚，華曦已經喃喃地念出來他的名字。

她的震驚，讓她子啊一瞬間，都忘記了該做什麼反應。

她的手被他拉住，可是他卻沒有第一時間抽回來，直視呆呆地看著他，心中思緒萬千。

“你過不去的。”他淡淡地說。

華曦漸漸回神，慢慢地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

“是你這樣做的！”華曦厲聲說，“無疆，為什麼不肯放他一條生路？”

“佛渡不了他的。”無疆的聲音，像是噬魂裡面的朽木，似乎不可修復了。“我也嘗試過……”

華曦呆呆地看著，半響眨了眨眼睛，低下頭來，看著蜷縮在角落裡的他。

他其實並不是屍體，只是一縷孤魂而已。

他的手那麼冰冷，一點兒溫度都沒有，而且和虛弱。

靈魂的狀態，彷彿只是一縷煙霧。

“當時，是你自己願意把你的惡隱藏在這裡嗎？”華曦低聲問。

無疆偏過頭，臉上有幾分無奈的表情，“可惜，當我發現噬魂一直和他聯絡在一起的時候，我便知道一切都是徒勞的。”

華曦伸出手，捧著他的臉說：“封印噬魂的辦法是什麼？”

“金剛杵。”無疆說，“只有被誅魔神劍認可的歷代神王才能做到，

章節列表　第1785章　身是菩提【3】

“金剛杵。　”無疆說，“只有被誅魔神劍認可的歷代神王才能做到，集眾神的力量，用金剛杵將我重新封印在十惡化生池，而噬魂，也會隨之沉睡。”

“無疆，經歷這一世，也可以不做那個無疆的！”華曦說。

“我做不到！”無疆搖著頭，“噬魂與我是一體，我……沒有辦法背叛他！”

華曦滿眼絕望地看著他，眼睛溼潤，她抬起頭，看看漩渦之外，在明鏡臺中修煉的無疆。

“無疆，只能在地獄嗎？”

他點點頭。

華曦輕輕地抱著他，剛才救了自己的那根藤蔓，一定是被他控制的。

“如果有一天你也控制不了自己，而我，要將你封印的話，我們是否會為敵？”

“會的。”他直截了當地回答，嘴角邊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記得嗎？當年，你曾經問我，天地之大，為何沒有你的容身之處？”華曦啞著嗓子說。

無疆怔怔地看著她，原來她還記得，他還以為，他的這個問題，她根本就不屑一顧。

“無疆。”華曦蹲在他面前，說道，“我答應你，一定會給你尋找一個容身之處，不再是十惡化生池。”

無疆淡淡地笑了，面容陰沉，“如果不曾見過光明，便不會嚮往光明。華曦，我寧願你不要給我這樣的希望。”

“我沒有騙你！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華曦鄭重地說，“如果做不到，我陪你一起下地獄！”

無疆抬起手，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發下的毒誓。

他抬著頭，黑暗的瘴氣中，他看見她的雙眸，如同九千年前，在十惡化生池裡，每次抬頭時可以仰望到的光景。

對於當時的他來說，那雙從十惡化生池裡看下來的眸子，便是光明。

兩人的目光出神地對視了片刻，隨後，無疆輕輕點頭。

“我不信這時間任何事，也不相信宿命，但是，我相信你。”

華曦鼻子發酸，她重重地點頭，反手握住他的手，“我不會讓你失望！”

“這裡瘴氣太重，你離開吧。”無疆催促她。

她不能長久地留在這裡，縱然她身上有黃泉禁術，可是，畢竟不能長久地保護她。

要是吸入了太多的瘴氣，身體裡的內臟，會全部被腐蝕乾淨的。

“燕絃歌方才被噬魂吞噬了，還能找到他嗎？”華曦帶著希望問。

畢竟，無疆和噬魂也是一體的。

無疆怔了一下，慢慢地搖頭，“你剛才掉下去的地方，是噬魂消化屍體的地方，掉下去的東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