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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肯定不是來找徐澈的。

果不其然,看見從裡頭走出來的兩人,夏侯渝也露出笑容:“香生姐姐!”

又稍稍一收,嘴角揚起一個矜持的弧度:“徐使君。”

徐澈哭笑不得。

這待遇差別可真夠明顯的。

他清了一下嗓子,朝夏侯渝拱手:“我都聽阿隱說了,你對邵州的大恩大德,我代邵州百姓謝謝你了!”

說罷長長一揖。

夏侯渝卻不肯受他的禮,身體微微往旁邊一側,淡笑道:“徐使君言重了,上兵伐謀,以德服人,能不廢一兵一卒而止干戈方為上策,我也不願意看見生靈塗炭,能少點殺孽,自然更好。”

徐澈頷首,鄭重道:“齊國強大,世人皆知,非邵州一隅之地能敵,我們雖然不願看著國土淪喪,可也絕不會罔顧百姓性命而作徒勞之舉,你先前傳遞的那些訊息異常重要,可以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去商量對策。總而言之,大恩不言謝,以後若有什麼地方需要用到我的,請只管開口。”

夏侯渝笑了起來:“不必客氣,香生姐姐在這裡,我又怎能坐視不管?”

顧香生看了他一眼,對徐澈道:“那我就先告辭了,這些天我會常在復始樓,若想找我,使君派人到那兒便好。”

徐澈點點頭:“好。”

又看了看夏侯渝手裡的傘,道:“我讓人再拿一把傘過來。”

“不用了。”夏侯渝婉拒,“這裡離焦宅又不遠,走個幾步路就到,用不著那麼麻煩。”

徐澈見顧香生沒出聲,也只好閉了口,看著兩人轉身離去,漸漸前行。

夏侯渝的變化太大,他幾乎認不出來了,雖然提前在顧香生口中聽見這個名字,可見到真人的時候,他還是吃了一驚。

昔日柔弱的小男孩,已經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

從背影上看,誰也不會否認那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同為男人,他如何會看不出夏侯渝對顧香生的心思?

早在魏國潭京的時候,誰也看不起的齊國質子,就是顧家四娘子身後的小尾巴了。

只是……顧香生也有同樣的心思嗎?

其實剛剛那一瞬間,徐澈很想喊住顧香生,想跟她說,夏侯渝並非良配,他自己身世複雜,現在就算長大成人了,在齊國的日子肯定也不會是一帆風順,還想告訴她,夏侯渝是齊國人,他千里迢迢過來找顧香生,指不定抱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旋即,他又覺得自己的心思很卑鄙。

這些考量,以顧香生的聰穎,又怎麼會不明白,難道還用得著他說嗎?

他想說這些,終究只是因為,只是因為……

有一點點的不甘罷了。

可是錯過的已經錯過了,他既然一開始選擇放手,就沒有資格再去招惹人家。

徐澈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五味雜陳的心情,俱都在這一聲嘆息裡頭。

旁邊徐厚聽見了他在嘆氣,嘮嘮叨叨道:“郎君,您性子就是太磨蹭了,做什麼事情都要瞻前顧後,想了又想,看罷,當初讓您先下手為強,納焦娘子為妾,您不樂意,現在好了,被人搶走了,您還在這兒望人興嘆呢!”

徐澈一頭黑線,回頭訓斥:“你說什麼胡話呢!”

徐厚不以為意,搖頭嘆道:“小人見那位郎君也生得好,是小娘子們最喜歡的樣貌,您這會兒就算後悔了,想再搶回來,也來不及咯!”

徐澈抽了抽嘴角,啼笑皆非,正想教訓他一頓,卻見外頭匆匆來了位驛站信差。

“使君,京城急件!”

徐澈接過一看,信是他在京城的老家人寫的。

莫不是家中出了事?

他如是想道,一面將信拆開。

下一瞬,信上的內容令他臉色大變。

徐厚看著奇怪,忍不住問:“郎君,出何事了?”

徐澈忽然覺得很頭疼:“崔氏要來邵州了。”

徐厚也大驚失色:“那,那您快寫信阻止啊!”

徐澈苦笑:“來不及了。你看,信寫好寄出來的當天,崔氏正好離京,算算日子,她也差不多該到了。”

徐厚對徐澈的心情感同身受,聞言便義憤填膺:“豈有此理,他們還把不把郎君當主人呢,這樣重要的事情也敢不事先知會郎君便擅自瞞下來!”

徐澈揉了揉眉心:“也別怪他們了,崔氏一定是盯著他們,不讓他們事先來信,他們也只能等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