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發賞心悅目,就是顧香生對夏侯渝沒有一點想法的時候,聽見這樣的聲音也會禁不住心軟。
送她回到焦宅,夏侯渝還絮絮叨叨交代了不少事情:“這幾天我要準備下回程的事情,怕是沒法兒過來看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往後天會更冷,要記得添衣,吃飯要多吃點,我瞧你總挑著素菜吃,這樣不好,人本來就沒幾兩肉,別瘦得沒形了……”
顧香生怎麼也不想不通,隱藏在夏侯渝那副高貴冷豔外表下面的,竟然有一顆婆婆媽媽的心,換做幾年前,這番話也該是她來叮囑對方的,現在倒好,角色完全倒置了。
她一開始還耐著性子聽著,越聽越是哭笑不得,忍不住打斷他:“我在外頭過了這麼幾年,也還好端端的,你不必擔心這些微末小事。”
夏侯·老媽子·渝語重心長:“詩情碧霄她們再貼心,有些話,你若是不聽,她們也拿你沒法子,我不知道我這一去需要耽擱多久,也不知道多久之後才能與你見面,可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沒病沒災,這樣就算我看不見你,也覺得安心。”
他握住顧香生的手:“你說你要等我三年的,可不能反悔,我定會為你守身如玉的。”
前面那一番話讓顧香生的心霎時軟得一塌糊塗,最後一句純屬狗尾續貂,感動全然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啼笑皆非。
再戀戀不捨也不可能賴著不走,夏侯渝來邵州的時候帶著不少人,其中有心腹,也有別人的眼線,為了儘可能免除麻煩,他出外的時候一般不讓人跟著,也讓自己的心腹監視那些眼線,但凡事還得小心些好,若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與顧香生過從甚密,就不宜時時與她黏在一起。
好不容易聽見顧香生吐露心聲,他一面是驚喜交加,一面又惋惜兩人沒能擁有更多的獨處時光,那種又是高興又是糾結的心情,估計沒人能夠理解。
顧香生看著他一步三回頭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她才轉身入內。
詩情和碧霄看見她帶回來的一大堆東西,果然很驚訝,聽說是夏侯渝買給她們的,兩人都很高興,尤其是碧霄,捧著夏侯渝給她的那兩套頭面,感嘆道:“萬萬沒有想到,自小養大的孩子,竟也懂得回報了!”
詩情笑她不知羞:“五郎什麼時候成你養的了,你這還沒嫁人呢,就一副老氣橫秋的口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孩子都多大了呢!”
碧霄張牙舞爪地要撓她:“就你話多,就你話多!”
顧香生撐著下巴笑看她們鬧。
兩人鬧了一陣,碧霄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娘子,那您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顧香生裝傻。
碧霄頓足:“五郎對您的心意,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顧香生抿唇一笑:“詩情都還未有著落,我急什麼?你有空也讓丘書生留意一下,看他府學裡有沒有什麼未婚適齡,人品又好的人選。”
碧霄果然馬上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是呀,詩情,你到底要個什麼樣的,總得與我說一說,我才好幫你留意。”
詩情臉紅啐她一口:“明明是在說你的事兒,怎麼又繞到我身上來了!”
顧香生笑道:“若你們倆是一男一女,那我也不用發愁了,一個溫柔穩重,一個活潑潑辣,性情還互補,正好湊成一對兒!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詩情,咱們名為主僕,實如姐妹,你若有心儀的人,一定要與我說。”
碧霄倒也罷了,詩情性子體貼,她最怕對方為了陪伴自己而放棄屬於自己的幸福。
詩情沒說話,臉色卻越來越紅。
顧香生察言觀色,奇道:“這是真有了心上人?”
碧霄:“好啊,你平日裡瞞得最緊,誰也不告訴,是誰,快說!”
詩情:“也,也沒什麼……”
碧霄佯怒:“你是不是不把我當姐妹了?竟連一點風聲也不露,我們難道還會笑你不成!”
詩情不得已,只好吐露實情:“不是我不肯說,是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個想法,總不能巴巴上趕著去倒貼……”
碧霄都快急死了:“說了半天,你還沒說到底是誰呢!”
顧香生卻看出一絲端倪:“是我們都認識的人罷?”
碧霄大吃一驚:“難不成是徐使君?”
詩情白了她一眼:“你都想到哪兒去了!”
碧霄壞笑:“你要是再不肯說,我就猜宋司馬了!”
詩情拿她沒辦法:“是,是于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