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思王婚前婚後,皇帝提都沒提這茬,彷彿被接踵而來的戰事給忙忘了,禮曹官員倒是提過修建思王府邸的事情,卻被壓了下來,這就表明皇帝壓根就不希望思王搬出宮,如此一來自然也沒有人再不識趣地提起。
同安公主想深一層,也覺心驚:“難道阿爹是希望……將大兄放在眼皮子底下就近監視?”
這女兒總算開了一竅。劉貴妃有意讓她多明白一些事情,便又問:“等你二兄成了親,你覺得陛下會讓他出宮居住麼?”
同安公主想了想:“應該……也不會罷?”
既然思王都沒有出宮,弟弟就更不好開這個口了。
魏臨的長秋殿,與魏善的廣明殿,離後宮嬪妃居住的宮殿都很遠,幾乎隔著大半個皇宮,如此也方便避嫌。現在看來,皇帝應該是早有想法的。
劉貴妃嗯了一聲,意味深長道:“陛下善疑,你是公主,方才多了幾分旁人不曾有的嬌寵,所以凡事更應三思而行,免得闖出禍事。”
以往聽見這種話,同安公主都會很不耐煩,但這次卻想了想,忽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劉貴妃再好脾氣也忍不住皺眉:“成何體統?”
同安公主:“阿孃別動氣,我是想到了另外一樁事情,才忍不住發笑。”
劉貴妃:“何事可笑?”
同安公主:“後宮新近了一批宮人,您從前不是與我說,人一多,這爭鬥就多麼,大兄雖然盡力彌補與阿爹的關係,可要是後院起火,他要先顧哪一頭才好?”
劉貴妃聞言嘆道:“宮裡和家裡的確大不相同,想當年我初初入宮,許多事情弄不明白,可也是吃了不少虧,跌了不少跟頭,才學了乖的!”
卻說那頭,回到長秋殿之後,顧香生開啟劉貴妃送的匣子,魏臨在旁邊瞧見裡頭的東西,不由也道了一聲:“貴重了些。”
可不是麼?
兩隻象牙臂環,一把象牙梳子,一串象牙掛珠,俱是精雕細琢,山水人物,花鳥魚蟲,纖毫畢現,掛珠上的每顆珠子不過小兒指節大小,裡面卻鏤空之後還放了小象牙珠,成為奇妙的珠中珠,掛珠中間還綴上紅玉,如此紅白相間,入手溫潤滑膩,實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這些東西,全部整整齊齊地碼在匣子裡。
隨便送上一件,也足可表示心意了,何況是送一整套呢,劉貴妃這次真是下了大本錢了。
顧香生道:“想必是要多謝你推薦二郎的人情。”
魏臨搖搖頭:“其實阿爹早就屬意二郎充任副帥了,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算不得什麼人情,回頭你也挑一兩份東西送去給同安,也算是你這新嫂嫂送與小姑子的,這殿中的物事都由春辭掌管,鑰匙也在她那裡,外事則可問楊谷,我那書房,你也可以自由出入,只是有時那邊會有外客來訪,為免衝撞了你,最好去之前先遣人問問。”
說了大半,他正想著有什麼事情遺漏的,卻見對方記得認真,心頭好笑,握起她的手道:“這位小娘子,初為人婦,感覺如何呀,可是又羞又喜,如小鹿亂撞?”
換了別人聽見這番話,指不定臉色都紅了,訥訥說不出半句話,顧香生雖也微微紅了臉,卻還能原話奉還:“這位小郎君,初為人夫,感覺如何呀,可是心頭甜如蜜,眼裡別無他人了?”
魏臨一愣,禁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
長秋殿偏殿,春辭正低頭翻看賬簿,旁邊有人道:“虧你還有心思看這些,待會兒見了王妃,她肯定會問你要賬冊鑰匙的,你可想好了要如何回答?”
春辭抬起頭:“王妃索要,自然得給。”
夏語恨其不爭:“你怎麼就這樣實心眼!你是長秋殿的大宮女,跟在殿下、身邊多年,這些事情一直以來就是你掌管的,若全交給了王妃,那你以後幹嘛去?”
春辭:“王妃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夏語:“那你怎麼知道思王想讓你將這些東西都交給王妃?”
春辭一怔。
夏語:“若思王想讓你給,早就與你說了,既是沒說,你給不給都在於你。”
春辭有些遲疑起來:“你的意思是,我不該給?”
夏語:“那裡頭可有先皇后留下的遺物,以你在思王身邊的情分,當個側妃也不為過,你看……”
話沒說完,外頭來了人,說思王妃想見她們。
春辭管著賬簿,夏語管著四季衣裳,都是長秋殿的大宮女,以前沒有女主人,這些事情都由春辭和夏語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