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
從交給公主府的人,到呈放出來,中間有無數的機會,瓶子可以被置換掉。
可是誰會幹這種事呢?
顧香生既不處於風口浪尖,平日裡的人緣也不算太差,就算是討厭她的人……
討厭她的人……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魏初說過,同安公主也喜歡徐澈,若是知道她與徐澈私下常來往的話……
她沒有理會顧畫生故作驚異的喊聲,也沒有理會眾人的灼灼目光,徑自扭過頭在人群中搜尋同安公主。
那頭魏初還在怒斥顧畫生:“你胡說八道什麼,阿隱怎會拿這些東西來赴宴!”
顧畫生捂著嘴,一臉失言的模樣:“對,對不住,四娘,我不該一時口快說出來……”
魏初氣得不行,見顧香生作為當事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忍不住去拉她的袖子:“阿隱,你快說句話啊!”
顧香生髮現同安公主了,後者就站在益陽王身旁,正衝著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深吸了口氣:“那的確是我的瓶子。”
那一瞬間,落在顧香生身上的目光各異,有嘲笑,有不解,有純粹看熱鬧的。
顧香生又重複了一遍:“公主,那的確是我的瓶子,但裡面原先裝的是梨花風露,不知何故卻換成了別的,只怕裡面的東西早就被人倒掉了。”
嘉善公主冷笑:“你這樣說,是懷疑我府上的人手腳不乾淨了?”
顧香生:“我非此意,只是我怎麼可能對您不敬,故意帶著這樣的東西上門赴宴,砸您的面子呢?所以此中定然別有誤會,還請公主明鑑。”
嘉善公主:“那好,家院,將其它瓶子一併開啟,我倒要看看,那人是故意只針對你一個,還是也有別人與你一樣!”
顧香生心一沉,她讓自己不要多疑,但嘉善公主的態度的確不怎麼友好,聽說公主與劉貴妃一脈走得近,如果同安想要調換那瓶子裡的東西,公主府的人一定會知道,他們不可能不稟告嘉善公主……
如果最後證實只有顧香生出現這樣的情況,她難免又會陷入眾矢之的的境地,一方面是有故意搗亂,對公主不敬的嫌疑,另一方面就算是被人陷害的,滿場這麼多人,偏偏只有她一個人中招,別人會怎麼看她,又是另一個問題。
這個時候,魏初道:“小姑姑,這樣不妥罷?阿隱絕不會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情,此事最好還是等宴後再查,免得壞了大家的雅興!”
嘉善公主冷著臉:“還是查一查的好,若有人存心陷害,我這個當主人的豈能不知?省得旁人以為公主府的下人都是睜眼瞎,根本沒在幹活!”
“說到這件事,我才忽然想起來。”前太子,如今的思王魏臨忽然開口,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先前我與顧四娘子偶遇時,她說自己今日多帶了一份香,不過因為參比的只需一份,便將另外一份寄放在我這兒,既然那份現在出了問題,想必這份還是可以參加的罷?”
此話一出,眾皆譁然。
所有人看顧香生的眼神都變了。
還有的人直接就將視線在思王與顧香生之間來回移動,表情曖昧無比。
誰也沒有想到,思王竟然會出面幫她解圍,為她說話。
嘉善公主的笑容頓時有點勉強:“大郎,你這是……?”
魏臨微微一笑:“小姑姑,你說這符不符合規矩?”
嘉善公主沉吟片刻:“雖然事出突然,不過既然有備份,倒也就罷了,看在大郎的面上,這次就先不作計較。”
顧香生不是木頭人,見狀哪裡還有不打蛇隨棍上的:“多謝思王方才為我保管,多謝公主寬宏大量。”
嘉善公主連半絲笑容也欠奉,叫來家院將碎瓶子和灑了一地的餿水都打掃乾淨,宴會得以繼續進行。
顧香生再去看同安公主時,卻見對方臉上也沒了笑影,正對魏臨說著什麼,看上去有些氣急敗壞。
魏臨的神情倒還和方才一樣,不疾不徐,慢條斯理,笑得有些無可奈何,好像正對著一個無理取鬧的頑童。
最後還是魏善看不下去,直接將同安拉走。
原先放著顧香生那個瓶子的位置,換上了魏臨給的瓷瓶,這下就算不具名,也沒有人不知道那是顧香生的了。
不過暫時還沒有人往那個瓷瓶前面投牙牌。
魏初奇怪道:“大兄為何會忽然幫你解圍?”
顧香生搖搖頭,自我解嘲:“興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