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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也是就事論事,一腔碧血丹心,日月可鑑,陛下要等肅王歸來,不一定就是要傳位給他,更有可能是希望所有皇子都在場,能夠聽見遺詔,廢庶人夏侯淳已經被廢為庶人,便不能再算皇子了,陛下自然不會提及他。”

於晏冷笑:“那依滕國公看,您覺得誰最合適當新君呢?”

馮朝斯斯文文道:“這話我說不好,還是讓大家來說罷,哪位皇子最得民心,自然有最多人支援。”

“滕國公這話就說錯了!”出聲的居然是顧香生,她方才閉目養神,已經漸漸將精神養了回來。

“在場哪裡有庶民?如無庶民,怎麼算得上民心?您若要看民心,應該找個銅鑼到大街小巷敲,逐個詢問了,那才叫民心。”

馮朝淡淡道:“恕我直言,肅王妃,您終究是內帷婦人,此等國之大事,怕是沒有您說話的份。”

“那我呢,我也是婦人,難不成我也沒有說話的份!”長公主高聲道。

馮朝拱手忙道:“長公主自然不同!”

“那我嫂嫂怎麼就不能說話了?”這回質問的卻是嘉祥公主,她不知何時醒轉,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我嫂嫂出入疆場,箭術如神,參與修史,興辦蒙學,所做的一切,只怕比在場許多男人都要多得多,連陛下都曾誇她‘胸懷錦繡,內蘊高華’,試問你們誰能做到!”

馮朝沒想到向來溫和的嘉祥公主都會突然發難,便道:“公主誤會了,臣不敢對肅王妃無禮,只是肅王妃身為肅王女眷,事關立儲,她理當避嫌。”

顧香生道:“滕國公說得好,與此有關的都該避嫌,那滕國公身為七殿下表舅,照理也是應該避嫌的罷?”

夏侯洵道:“眼下最要緊的,是立了新君,好為陛下發喪,五嫂又何必摳著些許字眼不放?”

長公主怒道:“陛下已經有聖意,又何來推舉之說,七郎,你別混淆視聽!”

夏侯洵分毫不讓:“敢問姑母,陛下的聖意在何處,還請拿出來讓我等一看!”

“你!”長公主一噎,怒目相向。

夏侯洵道:“你們口口聲聲說陛下屬意五兄,可五兄現在連人影都見不著,這天底下哪裡有新君連先帝發喪都不在場的道理!他不在場,又如何主持大局!他不在場,又如何理政問事,如何安定民心!如何震懾城外那些野心勃勃的藩王!”

“你怎知我不在!”

夏侯洵還待再說,冷不防被這個聲音一截,渾身便是一震。

他緩緩望向聲音來源處,面容上俱是震驚。

再看馮朝,亦是一臉難以置信。

門外士兵舉起熊熊火把,將黑夜徹底照亮。

他們簇擁著夏侯渝,如同天降神兵一般,出現在門口。

夏侯渝渾身浴血,一身戰袍已經染紅,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血,還是別人的血。

但他面上不見疲色,雙目凌厲如刀,心裡有鬼的人,被他視線一掃,都不由自主低下頭。

“五郎,你終於回來了!”長公主又驚又喜。

“有勞姑母掛念,有勞各位惦記!”他拱手朝長公主等人致意,又不著痕跡朝顧香生的方向看了一眼,輕描淡寫道:“路上出了點意外,所以來遲了。”

夏侯洵面不改色:“五兄平安回來就好,陛下駕崩,你快去拜一拜罷!”

夏侯渝聞言神色一肅,大步朝皇帝那裡走去,撲通跪了下來,喊了一聲“陛下”,語帶哽咽,鄭重拜了三拜。

顧香生慢慢走過去,手輕輕按在他的肩膀上。

夏侯渝起身,反手按住她的手,輕輕拍了一下。

此時此刻,他們無法做更多親密的舉動,也沒法說太多的話,但兩人默契,早已無需言語。

他對眾人道:“陛下遺詔在何處,新君為何人,還請拿出來宣讀,好讓我等拜見新君!”

夏侯洵道:“方才承香殿起火,遺詔已經燒燬……”

“誰說遺詔已經燒燬!”於晏大聲道。“遺詔完好無損!”

夏侯洵面色一變:“不可能,方才樂正……”

樂正慢慢道:“陛下留了一手,遺詔有兩份,一份存放在承香殿,還有另外一份,存放在龍榻之下,正是為了防止出現意外的狀況!”

葉昊質問:“若遺詔有兩份,為何陛下方才不說,誰知道是不是你們私下篡改私藏的!”

於晏:“遺詔乃陛下親筆所寫,上有玉璽蓋印,是與不是,見了便知!陛下英明神武,早就料到會出現今日這樣的